蘇問天的狂妄之言瞬間引來陣陣嘲笑,就連徐文安的眼中,都滿是輕蔑。
“無恥之尤,聖人之道豈是你這等卑賤之人能知道的,簡直是有辱斯文。”
說話之人在國子監學子中算得上是佼佼者,名叫葉明堂,是下一個有望進入朝堂東暖閣的存在。
“那你倒是說說,何為聖人之道?”
凌淵開口了,催馬向前居高臨下問道。
葉明堂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有些結巴的回道:“聖人之道,自然是修身齊家平天下。”
“哦?”凌淵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聽到這句話,但很顯然,葉明堂並不知道此話真正的意思。
“那本王倒是好奇,你眼中容不得他人,是如何的修的身。”
“王爺,學生每日三省吾身,可對這種人,大放厥詞的狂悖之徒,若不加以制止,恐文臣失儀。”
連文臣失儀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可見他們對朝堂上的官位,早已視作他們的禁臠。
凌淵對這個世界的聖人瞭解的並不多,與前世大致應該是差不了什麼。
都是為了文壇開山立派的存在。
在以前,凌淵對王陽明龍場悟道不怎麼在意的。
但今日,蘇問天的所作所為,讓他有了這種感覺。
“哈哈,這世間有萬千法,皆能教萬民,先賢讀書之前,也不過是村中孩童,難道他與我一樣,也都是卑賤狂悖之徒嗎?”
蘇問天反問,聲音洪亮,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葉明堂口中的聖人,確實是鄉野村夫,而且,他終生從未位列過朝堂之上。
“狂妄,你怎可與聖人相提並論。”
文人雅士的雙標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他們從來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俯視著他們眼中的天下,只要你的話與他們相悖,那你就是罪名。
這種以文字興起的大獄,在歷朝歷代都有。
久而久之,這種方式,也就成了他們手中的兵器。
今日,也是如此,他們要把動靜鬧大,要從新皇手中將權力奪取一大部分來。
這是三十年前,他們做到過一次的事。
無非是今日再做一次。
只是,他們遇到的不是明景帝,而是手段更加果決的凌淵。
“聖人有云,天下眾生皆為一等,我如何說不得。”
“你,你,我等羞於與你爭辯。”
氣急的葉明堂臉色憋得通紅,一旁的黃興華見狀,說道:“王爺,我等不是來逞口舌之利的。”
“那好,本王今日就明確告訴你們,科舉制推行勢在必行,沒有人能阻止。”
說罷凌淵騎著戰馬,走入國子監的學子中,那些人迫於凌淵的氣勢,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路來。
韓山陵再度擋在馬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讓學子們紛紛投來讚賞之色。
“來人,將他拿下。”
韓山陵可是大儒,文壇泰斗,先帝在時,也從未有人敢抓他們。
動手的是陌刀軍,在他們眼中,凌淵的命令就是鐵山的命令,他們無條件服從。
北蠻人身形高大,要比大璃人高出一大截,再加上穿著厚重盔甲,給人一種極致的壓迫感。
韓山陵被直接拎了起來,黃興華與徐文安臉色一僵。
他們同樣也沒料到,凌淵會突然動手,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放開夫子!”
“王爺,你不該輕薄文人。”
“太祖啊,你不是說過大璃與士大夫共天下嘛?”
哭喊聲不斷,他們想要引起更多人的共鳴,可惜,圍觀的百姓們根本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