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城失守的訊息很快傳來,雲州王凌舒並未顯露出憤怒,只是石井然憂心忡忡。
雲州最值錢的便是應城的礦山,駐紮工部最好的鑄造司之一。
凌舒先前想要拿應城鑄造司的東西去賣,被石井然勸說過。
那時候,明景帝還在世,私自倒賣兵器盔甲,這可是死罪,饒是皇子,也免不了要重罰的。
因此,石井然秘密在應城儲存了一大批兵器盔甲,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甚至連雲州王都矇在鼓裡。
石井然也是一片好心,想要在明景帝駕崩後,拿出來為雲州招兵買馬。
“石先生,你這是?不就是丟了一座應城嗎?”凌舒疑惑道。
在他看來,一座應城丟了也就丟了,比起三百萬兩白銀,與他關係並不大。
再者說,他壓根就不想呆在雲州,他嚮往的是江南。
石井然見再也瞞不下去,只好將所有事和盤托出,凌舒聞言眼神瞬間冰冷起來。
“石井然,枉本王如此信你,你居然瞞著本王。”
凌舒一腳將石井然踹倒在地,石井然苦澀一笑,這件事上,確實是他做的不對。
“從你認識本王那天開始,你就應該清楚,本王最恨什麼人。”
正在氣頭上的凌舒下手極重,不過,他尚未動刀,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人。
石井然自知理虧,這種事若是沒出事,自然是天大的功勞。
可要出了事,不知情的雲州王也是要跟著掉腦袋的。
“殿下,臣有死罪,應城丟了,對我們來說相當不利,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您雲州王的爵位,恐有閃失。”
截留朝廷工部鑄造司的人,為自己打造兵器盔甲,這都是私底下各州府經常乾的。
但這是上不得檯面的,一旦拿到檯面上來,按照大璃律法,萬死難辭其咎。
凌舒聽完,坐回了椅子上,沉聲問道:“那如今我們怎麼辦?”
“只能咬死了您不知道,是臣與雲州陳家合謀的。”
“你與陳家合謀?你覺得天下人會信嗎?還是你覺得皇兄會信?”凌舒冷聲道。
“信不信不重要,陛下還需要殿下在雲州,這就夠了。”
“那為何要把陳家拉下水?”凌舒問道。
“殿下,陳家在雲州根深蒂固,我們只要為陛下拔掉他們,也算是的大功。”
石井然不等凌舒說話,又繼續說道:“還有一點,我們要想緩和與靈州王府的關係,陳家斷不能留。”
“和靈州王府緩和關係?”
凌舒聽得雲裡霧裡,這件事他從未想過,這還是第一次聽石井然提起。
從心底裡,他一直是瞧不上凌淵的。
“如今靈州王府實力要在真州之上,此時與他們爭鬥下去,對我們來說極為不利。”
石井然不再收著,將自己心中所想,全部都說了出來。
“京城的變故我們尚未可知,蜀王入京,會不會是引狼入室,這誰也說不準。”
“若真是到了那一步,殿下,我們當如何?真的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
石井然顯得很激動,這番話他憋在心裡很久,從見到黑甲騎兵南下雲州城,他便在思量。
凌舒沒有說話,兩眼呆滯的看著眼前書案上的那份清單。
良久,才低聲問了一句。
“你是想滅陳家,作為投名狀?”
石井然點頭稱是,“到了這個時候,靈州王府對雲州勢在必得,殺了陳鳳華,將陳家查抄,我們將事情做在前面。”
“那你可知道,陳家在雲州的勢力,我們有幾分把握?”
凌舒已然動心,奪嫡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