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找出一個能對付朝廷百官的人來,尤其是這些門閥世家的人,明景帝原本寄希望在七皇子凌嶽身上,可凌嶽本身背後就是世家大族。
指望他去對抗世家大族絕不是一件對的事,只是他的性格讓明景帝看到了一絲希望。
可如今不同了,凌淵在靈州、流州掀起的驚濤駭浪,已經讓明景帝轉移了目標。
他要讓凌淵取代凌嶽,凌淵的背景更乾淨更合適,到最後哪怕惹怒了所有世家大族。
贏了他明景帝執掌天下,不再受到他們的制約。
輸了大不了把凌淵推出去,不過是死了一個沒什麼背景的皇子。
陳江洪戰死的訊息是前天傳回來的,可明景帝硬是壓了兩天,內閣遞上來的摺子,全部選擇了留中不發。
為的就是要激起矛盾,再加上他在大殿上堂而皇之的袒護,擺明了要護住凌淵。
聖天子的獨寵,這可是多少皇子忌憚的,殺了地方大員都能安然無恙,這要說出去他不是太子,恐怕都沒有人會信。
既然他不願意回京城來,那就索性讓天下人都開始忌憚他。
周源為首的御史們來了脾氣,在他們眼中這可不是頂撞陛下,而是在諫言,這就是青史留名的機會。
“好,好,好,朕未過門的兒媳婦被人差點殺了你們不管,反過頭來還要朕責罰自己的兒子,你們都嫌自己的命長是嗎?”
明景帝顯得格外震怒,氣喘吁吁的站起來,似乎是要拔出禁軍的刀來殺人。
在群臣眼中,這是明景帝在護犢子,他們越發的不能讓凌淵得勢了。
一個地方大員說殺就殺,若真讓他坐了皇位,豈不是他們也是魚肉。
這一次皇子們也在支援他們鬧,鬧的越大越好。
“陛下,臣等都是為江山社稷,靈州王殘暴,恐對百姓不利,對江山不利。”
“靈州王執掌兩州兵馬,不僅亂殺無辜,還在流州私招兵馬,他招那麼多兵馬做什麼?”
“難不成他還要打到北蠻王庭去嗎?他這是在消耗國力,窮兵黷武。”
“更有甚者,流州的私鹽案屢禁不絕,莫不是靈州王在背後?”
御史們說的是唾沫星子橫飛,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千古諫臣。
隨著御史們的慷慨激昂,朝臣們也開始低聲議論起來,御史參奏皇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多少年沒這般聲勢浩蕩,只不過左都御史上官長林依舊淡定,沒有要站出來的意思。
盧祥生看了一眼明景帝,這個時候不應該激起靈州王與御史的矛盾啊,明景帝之前的做法,可都是在告訴天下人凌淵就是未來的太子人選。
這不對勁,但盧祥生沒有朝著明景帝的打算那上面去想。
明景帝多年不上朝,這兩個月明景帝上朝的次數要比以往幾年都還要多,每一次的上朝的時候,似乎都是與凌淵有關。
朝廷上懷疑凌淵背後是明景帝的大有人在,甚至三皇子凌貞也一直這麼認為,他沒少在自己母后面前埋怨過。
盧祥生陷入沉思之中,他不是典型的武夫,在朝中這麼多年,有些事情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只是這次,他似乎看不出明景帝的意圖,看陛下的身體,應該撐不過今年。
而在此時,御史們的情緒越發激動起來,似乎是找到了忠諫的感覺。
“陛下,就算你要殺了老臣,老臣也要正國法,請陛下嚴懲靈州王。”
“陛下,若是再一味偏袒,臣願以死明諫。”
明景帝不怒反笑,高聲道:“好一個以死明諫,二十年了,你們還在玩這一套。”
“當年朕要親征北蠻,你們以死明諫。”
“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