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天快亮的時候是人最困的時候,盧佳選擇此時突圍,也是想要出其不意。
柳河縣的火勢越來越大,連府衙都燒了起來,城中不斷有嘈雜聲響起,睡到半夜的人們拿起自己值錢的東西往外跑。
夜間巡邏的捕快們也從床榻之上爬了起來,老縣丞去了府衙後,他們下意識的認為沒有事,只是覺得老縣丞被叫去回話了。
平日裡城中晚上除了打更的更夫外,捕快們根本不會巡城的。
有些不願離開家的百姓們開始滅火,家燒沒了那可就是流民了。
流民是最沒地位的,走到哪裡被趕到哪裡,沒地沒銀子沒吃的,等待他們的只有兩個結果,要麼被活生生的餓死,要麼被人打死。
但城中的流民們則開始衝出城去,張福祥走後,柳河縣附近的流民很輕鬆的便入了城,他們大多聚集在城中的寺廟中。
而這些寺廟常年失修,又都是木頭做的,很容易就起了大火。
城外的張福祥也沒料到出了岔子,暗道一聲不好,趕緊找到了還在醉酒中的方家兄弟。
叫了半天,兩人卻還是叫不醒,這幾日他們夜夜笙歌,根本沒把城裡的人當回事。
無奈之下,張福祥只好去找周軍,好在周軍還算清醒,聽到有人來報後,連忙穿上了衣服。
“周將軍,是柳河縣方向,有人在城中放火了。”
“城裡還沒訊息傳過來嗎?”
周軍他們的軍隊為了避免落人口實,並未靠近柳河縣,距離那邊還有段距離。
周邊圍困著的是方家兄弟的土匪,只是兩人睡得死。
“沒有,會不會城中有人想渾水摸魚啊?”
張福祥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幾日他們在等陳江洪的訊息,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的。
“你是說靈州王妃和宋林書在突圍?”
“我們城中兵力不足,只怕是的,周將軍,我們務必要把他們留在柳河縣,否則的話,本官性命難保,也會牽連陳大人和殿下啊!”
張福祥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他必須要把自己徹底綁在陳江洪和殿下的車上,否則的話,他必死無疑。
周軍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冷哼了一聲道:“張福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心丟了性命。”
“是是是!”張福祥連忙告罪,“還請周將軍出兵。”
“來人,點齊兵馬,隨本將去柳河縣。”
“是!”
鎮遠軍是雲州精銳,也是陳江洪一手打造起來的,聽到命令後,整個軍營瞬間動了起來。
這五千鎮遠軍都是清一色配備靈州戰馬的騎兵,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
張福祥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跟著周軍趕去柳河縣。
夜色中,盧佳與宋林書一道在五百暗衛的保護下,順利跟隨流民混出了城。
這些流民本來是老縣丞故意放進來製造柳河縣的慘狀的,沒想到成了盧佳突圍的工具。
城外的土匪們也慌了,他們只有不到兩千人,平時打家劫舍還行,面對一兩萬的流民浪潮,也有些不知所措。
派去尋找方家兄弟的人還沒回來,他們只得邊殺邊退,只要惹惱了這些流民,他們可是連人都吃的。
盧佳出西門後,並未多做停留,徑直朝著龍鳳山而去。
而正是她這個決定,剛好避開了趕來的鎮遠軍。
原本鎮遠軍從龍鳳山大營過來,是正好能撞見的,但周軍有些自作聰明,他認為宋林書等人突圍後,一定不會南下,便讓大軍繞開柳河縣趕去北邊。
張福祥為人心機深沉,還是給自己留了個心眼的,沿途收攏從城外撤下來的土匪。
再加上週軍留給他的一千鎮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