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準備回京城?”盧佳壓著聲音環顧四周道。
“為何要回去?”凌淵將目光從書案上挪開問道。
“有了這些東西,您就是大璃的儲君,自然是要回京城的。”
“這兩樣東西就是兩個物件,你覺得真有這兩樣東西,就能穩穩坐上皇位嗎?”
凌淵的話讓盧佳一怔,歷代的大璃皇位爭奪不可謂不殘酷,稱孤道寡在大璃皇帝再貼切不過。
“但你有大義名分在,回了京城,朝廷的百官們定然也會支援殿下的。”
“支援本王?你確定嗎?”
凌淵笑了笑,京城就是一灘渾水,他不想摻和進去,至少是現在不進去。
盧佳臉色凝重,她也是熟讀史書的人,凌淵的處境她很清楚,此時確實不是回京城的時機。
“你想做皇后?”凌淵突然問道。
盧佳面色突變,立馬跪地說道:“殿下說笑了,皇后那是千金之軀,豈是我這等小女子能染指的。”
“不必緊張,這件事你怎麼看?”
凌淵走下來將盧佳給扶了起來,這讓盧佳顯得有些不自然。
“殿下是說儲君之事?小女子不敢妄言!”
“你不敢說,本王來說,不知道說的對不對!”
凌淵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這道立儲的詔書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在京城之中,此時本王的那些皇兄們只怕都將本王視作眼中釘了。”
盧佳沒有插嘴,只是在靜靜的聽著凌淵的話。
“本王的這位父皇,你真覺得他會將皇位傳給一個沒有半點京城背景的皇子嗎?”
盧佳抬頭,看向凌淵的眼神,不像是在胡說,他的眼神很清澈。
“他無非是看中了本王手中這支能平玄女教,收復北蠻的軍隊,他想要的是本王與那些壓迫著朝堂的門閥們鬥個你死我活。”
“真要等到本王率軍回了京城,因為奪嫡的事,將朝堂上的那些門閥清掃一遍後,本王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從始至終,本王在父皇的眼中,都不過是個棄子。”
說到此處的時候,凌淵的語氣變得低沉起來,若真如凌淵所說,回京城絕非上策。
盧佳冰雪聰明,自然是能分辨凌淵話裡的意思的,只是這些話太過驚駭。
“韓君生是三朝總管,他來流州,根本就不是來送這兩樣東西的,而是來逼迫本王去京城的。”
凌淵的探子一直都在京城,除了盧家的關係外,他還利用宋林書的手段,收買了幾個能站在朝堂上的官員。
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凌淵是懂的。
如果凌淵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們盧家也會成為棄子,也會成為被滅掉的物件。
“那殿下打算如何應對?要封鎖整個流州嗎?”
“你是在讓本王造反?你可是父皇賜婚的王妃,你就不怕盧家受到威脅?”
盧佳在京城被譽為四大才女,可她還未真正見識過朝堂的黑暗,想法自然也會單純些。
“這不是北蠻人南下吃了大虧嗎?本王將阿萊兒送去京城,就是在告訴父皇,北蠻隨時南下,本王離不開流州。”
“原來如此!”
阿萊兒是金帳騎兵的統領,按理說握在手中是最好的,下次北蠻南下的時候,說不定還能威脅一番,逼迫北蠻人退兵。
“那這兩樣東西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在凌淵的一番說辭過後,這兩樣東西如今卻成了燙手的山芋。
“傳國玉璽自然是要留著的,至於這把鑰匙,其實沒什麼意義,盒子裡的名字並不重要,想必本王的那位父皇早已將名字告訴了某位皇子。”
盧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