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書默默點頭,這批私鹽帶來的豐厚利潤實在太多,讓他也拿不準主意。
如今的大璃,已經非當年可比,明景帝不問朝政,怎麼看也不像是武宗那樣的中興之主。
張悅城是宋林書的心腹,早將自家的利益與宋林書繫結在一起。
“大人,十三殿下提供的私鹽,你說會不會是在北安縣發現的鹽礦?”
“不可能,我們在北安縣安置了這麼多年的探子,從未有過鹽礦的訊息。”
“那就奇怪了,十三殿下手段神秘,連盧元兵都被調了過去,私鹽、黑甲騎兵,公子似乎對他也是推崇備至。”
張悅城是流州府第一幕僚,他的智商不低,卻也看不透凌淵。
“朝廷的旨意三殿下接管武安、北安等七縣的防務,擺明了是想爭軍功,我們手裡這點邊軍,多半是要被他奪走的。”
宋林書很無奈,皇權之爭歷來殘酷,站隊很關鍵。
站好了,就是一世的榮華富貴位高權重。
站錯了,那可是人頭落地家族衰落。
“大人,屬下覺得咱們得做兩手準備。”
“說說看!”
“一來,我們在流州伺候好三殿下,二來,讓公子繼續留在十三殿下身邊。”
“這樣一來,一旦十三殿下在靈州起勢,咱們也算有個保險。”
“倘若十三殿下失敗,咱們也可以說是公子爺被十三殿下迷惑,跟流州府毫無關係。”
張悅城的話宋林書還是能聽進去的,兩邊他如今都不想得罪。
三皇子代表著權勢,十三皇子代表著暴利,兩頭他們都不捨得。
“好!本官倒是想瞧瞧,這位十三殿下能不能平定靈州。”
“屬下聽說盧元兵還是留在了流州,看來盧祥生並未投靠十三殿下。”
“從邊軍中挑選兩萬兵馬,連同盧元兵一起,全部交給三殿下。”
“是!”
第二日一清早,尚未睡夢中的宋子嚴被老爹叫了起來,催促他趕緊去靈州。
宋子嚴前腳剛走,三皇子的車駕就進了流州府,聲勢浩蕩,擺足了架子。
“臣流州州牧宋林書,攜流州府全體官員參見三殿下。”
凌貞坐在馬車中,根本沒有出來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宋大人,流州行轅可打掃乾淨?”
宋林書微微一驚,流州的行轅是天子巡視流州才能住的地方,凌貞不過是個皇子,哪怕封了親王,也絕沒有資格住皇家行轅。
一旁的張悅城也是詫異,早聽聞三皇子狂傲,但也沒想到會這般大膽。
“宋大人,本王問你話呢。”
“回殿下,皇家行轅日日有專人清掃!”
宋林書故意加重了皇家兩字,就是想讓凌貞明白。
“好,傳令下去,今日我們就在行轅中下榻,宋大人,將流州的兵丁冊都一併拿過來。”
“是!”
凌貞將整個皇家行轅都佔了下來,擺明了自己就是下一任天子。
宋林書倒也不在意,他不是儒家腐儒,對禮字非要鑽牛角尖。
不過,凌貞在流州府的一舉一動,都被傳去了武安縣。
“殿下,所有的物資都已經上路,嘯字營與玄騎兵也都已離開,您身邊只留了三千嘯字營兄弟,會不會少了點啊?”
楊鳳清還沒離開,這幾日一直在準備離開的事宜。
“足夠了,蠻人那邊繳獲的甲冑兵器都留給盧將軍!”
“是!”
“殿下,末將打聽到訊息,城外的蠻兵似乎是在等人,一個從王庭來的人,似乎是個大汗的兒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