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軟了下去:“那,那還有一杯交杯酒還是要喝的。”
“我替她喝!”陸秦川拿過酒瓶倒了兩杯酒,接連兩杯就落了肚,隨即抹抹嘴,像個受氣孩子似的面向眾人站著。
“快坐下吧,你那條腿還是傷著的,受不得力。”
周若魚臉色微紅,走過來扶著陸秦川的胳膊,讓他坐下。說完也直接坐在他身邊,喝了酒後變得更加乖巧了。
陳團長起身笑著說:“看來我真是年紀大了,這也沒喝幾杯就覺得暈乎乎的呢。老吳啊,我得回去睡一覺了。”
懂的人自然懂,吳校長笑眯眯地對周若魚說:“謝謝你啊小周同志,在外這麼多年第一次讓我嚐到了家鄉的味道。看來你們這院子,我以後得常來了。”
“我初來乍到人也不認識,現在遇到了您和周姐這樣投緣的,特別盼望著能總和你們在一起聊天呢。”
周若魚也站起身,一臉真誠地來到吳校長身邊,應該是喝了點酒的緣故,她話音裡有了幾分嬌憨。
正在道別之時,陳團長見朱連長絲毫沒有動的意思,就冷著臉問:“你是準備洗完碗再走麼?”
聽著不像是好話,但朱連長還真有這個意思,他認真地點點頭:“老陸腿上還有傷呢,鄰里鄰居的,我幫他們收拾完了再回去,反正我們離得近!”
陳團長恨不得一個巴掌拍上去:“他腿有傷,小周同志又沒傷,哪兒都顯著你,真是個棒槌!”
周淑芬聽得明白,偷偷在他腰上狠捏了一把:“上次兩人沒成事,團長都著急了。傻啊你。”
後知後覺地拍了拍腦袋,朱連長乾笑了兩聲:“團長,我都生了兩個孩子了,我可不承認自己是棒槌。”
他話裡有話,顯然在諷刺陸秦川和自己媳婦住一個屋簷下居然還能沉得住氣,這麼多天還是同志關係。
陳團長揹著雙手往外走,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轉回身對陸秦川說:“小陸啊,你好好養傷。呃……養好身子什麼的對軍人來說,也一樣是幹革命,你懂的吧?”
“……”
幹革命這個詞兒再次被陳團長提及,不知道別人懂不懂,但陸秦川懂。
不知道是小燒酒太烈了,還是屋裡太熱了,他的臉燒得通紅通紅的。只得忙不迭地點頭應付著,看著周若魚將眾人送到了院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