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開始進行簡單的清掃工作。南澍言道,過些時日再招募幾個僕從回來。
收拾妥當後,南澍稍作烹飪,簡單做了幾道菜。
兩人慢條斯理地享用著,充滿了儀式感,溫馨無比。
南澍向南芷講述了後續的計劃,準備去協助謝危,只因謝危已然著手此事。
南芷表示贊同,正如謝危所言,哥哥的面容極易引人注目,謝危手下人多,也更為安全。
夜晚,南芷置身於一個漆黑如墨的角落,四周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唯有無盡的黑暗。
她感到一股強烈的恐懼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彷彿有什麼陰森可怖的東西在暗中窺視著自己,緊接著便是揮刀砍物的聲響,隨後傳來一陣陣慘絕人寰的尖叫,以及二哥嗚咽的聲音。
南芷瞬間驚聲尖叫著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滿頭大汗淋漓,又一次被那個噩夢所驚擾。
她凝視著房間裡那微弱的燈光,稍作平復。
就在此時,房門被輕輕敲響,“芷兒,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我是哥哥,快給我開門。”
南芷緩緩走下床,開啟了房門,被南澍緊緊擁入懷中,“沒事了,沒事了,哥哥在這裡,別怕啊。”
南芷今日終於抑制不住,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或許是回到了曾經生活的地方,情緒有些波動。
那天,南芷和南澍,被孃親江潮霏藏匿了起來。事情發生的整個過程,南芷的眼睛都被南澍牢牢遮住,生怕她受到驚嚇。
然而,所有的苦難皆由自己揹負,眼睜睜地看著一家老小慘遭屠戮,隨後更是獨自一人料理了家人的後事,在那荒山上,親手將他們安葬。
全程他都用絲帶遮住了南芷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獨自完成的,如此年幼的他卻承受了太多太多。
南澍,已經經歷了兩次親人的離世,幾乎每晚都被夢魘苦苦折磨。
只是有一次,他在清醒時出去透氣,忽然聽見隔壁屋子裡傳來妹妹的抽泣聲,他立刻衝了進去,發現年幼的妹妹緊緊抱著被子,蜷縮在角落裡哭泣,滿眼都是對那黑漆漆房間的恐懼。
從那時起,南澍才恍然驚覺,原來妹妹也在做噩夢,妹妹也在害怕。
於是,他再也不讓自己被夢魘折磨,時刻保持警覺,每晚睡覺前都會在妹妹的屋子裡點亮一些微弱的光。
南芷勉強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哥哥,我沒事。”
南澍緩緩推開南芷,輕柔地擦拭著她頭上的汗水,然後將她拉進屋子裡,讓她躺下睡覺,並表示等她睡著了,自己再出去。
或許真的是因為哥哥在身邊的緣故,南芷這次睡得格外安穩,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