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走的是八百里加急,卻是在路上截住蕭知遠的。
原來蕭知遠得軍令召,正在回京的路上。
來人宣讀聖旨,讓蕭知遠回京面聖。
聖旨和軍令,蕭知遠當然以聖旨為主。
他招呼隊伍一聲,加快了步伐,蕭景年甩動韁繩來到父親身邊,以眼神詢問他。
蕭知遠搖搖頭,“一切回京再說。”
京城局勢變化詭譎,稍加不慎就會搭上整個侯府,他不能不小心。
陶雲傾和他的兒子也在路上,不過因為孩子年紀太小,趕路急不得,便讓人單獨護送他們。
聖旨達到邊關時又過了數日,驛站一匹馬接著一匹馬,生怕延誤。
許晏舟接到聖旨後,馬不停蹄點兵出發。
三個副將如今熟悉火器的運作,邊關暫時交給他們。
內憂外患,先攘內憂。
兩萬將士歸京,按說至少需要兩月餘,這算是快的,許晏舟還專撿小路,只要能加快速度的,都是他考慮的回京道路。
一個月多的時候,他已經超過蕭知遠的隊伍。
……
京城皇宮。
若非每日太醫署都斷言皇上所中之毒並未清除,還有加深的跡象,三皇子一定認為皇上下一刻就會醒過來。
皇貴妃依然每日都去長樂宮侍奉祈福,總不能真的是祈福的緣故。
三皇子先前的好心情沒有吃多久,便又憂心起來。
他得到訊息,近日來太子蠢蠢欲動,京郊總有響動傳來,不用想,怕是在驗證火器威力。
三皇子躁動不安,時常找到方聞洲。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京郊應敵我們的人進不去。”方聞洲說道。
京郊他探過幾次,有高手坐鎮,很難進去。
“我們或許可以從內部入手。”
三皇子抬頭看向他,“願聞其詳。”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陸棠正在長樂宮中,和女官一起打涼水。
每次皇貴妃來,總要哭一場,哭得眼睛紅腫,讓三皇子看了都不禁側目。
皇貴妃打來冷水,便知道訊息傳遞成功了。
她有些心急,在這麼哭下去,眼睛非哭瞎了不可。
用冷水敷了敷眼睛,抬眼看去,看到面色紅潤的皇帝,皇貴妃有些心驚膽戰。
總覺得下一秒他就會睜開眼睛看向自己。
這段時日以來,她瞧著三皇子是真的不知道皇上如此情況,太醫署的那夥人,也不像是夥同三皇子故意欺瞞她。
皇上的情況至關重要,但太子的箭已經在弦上,這一點便從主要變為次要。
如果不是三皇子,那皇上總不能真的是因為她祈福的緣故吧。
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怪力亂神什麼的,皇貴妃是不信的。
仔細回想了一番,她忽然意識到漏了一個人。
眼睛倏然看向陸棠,正好看到她的目光落在皇帝臉上。
疑心的種子一經埋下,就迅速生根發芽。
“扶我起來。”皇貴妃抬手。
陸棠伸手將她扶起來,向著宮外走去。
她給身邊的掌事宮女遞了個眼色,宮女垂首退開了。
陸棠想要退開的時候,耳畔傳來皇貴妃的聲音,“扶我回去吧。”
正準備縮回的手沒有動彈,她迅速抬眼看了她的左右,眉心輕輕一跳。
她不動聲色隨同皇貴妃回了翊坤宮。
這次皇貴妃沒讓她下去休息,而是帶著她進了寢宮。
“陸姑娘,好大的膽子,敢在陛下的飲食上做手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