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她喊疼也不是,不喊也不是,多難受啊。
“那個……”鬱晚璃嚥了咽口水,“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試圖起身,年彥臣一個眼神掃過來,她又乖乖的坐了回去。
她從來沒有料到,上藥的心情會比上墳還沉重。
年彥臣修長的手指落在白色紗布上,怎麼看怎麼違和。
這雙手是指點江山,是在檔案上簽字,是在會議桌上輕敲桌面的,哪會照顧人啊。
“看我做什麼?”年彥臣淡淡道,“看我就能換好藥?”
“啊?”
那她要幹什麼?閉上眼?
年彥臣薄唇一抿:“脫衣服。”
鬱晚璃下意識的護住身前。
“蠢女人。”年彥臣說,“你的傷在肩膀下方,不脫衣服怎麼換藥?”
“哦……哦哦。”
鬱晚璃顯得手足無措的,特別忙亂。
她把上衣全部脫了?
不合適吧。
只脫一個衣袖?
今天這衣服沒辦法脫一半。
就在她遲疑猶豫的時候,年彥臣已經失去耐心,直接伸出手來,拽著她的衣領往下一扯——
頓時,鬱晚璃雪白的肩膀,身前,全部都暴露在空氣中。
她裡面的胸衣都露出大半。
身前起伏的線條,渾圓,顯得如此勾人。
年彥臣定定的看了幾秒,喉結微微滾了滾。
其他女人主動倒貼,他都沒有任何感覺,不為所動。
可鬱晚璃僅僅是露出一點曲線,他就覺得身體內部有一把火在燃燒。
燒得他口乾舌燥。
“餵你……”鬱晚璃趕緊將衣服拉了拉,“你怎麼這麼粗魯!”
年彥臣穩住心神:“別亂動。”
他開始拆除她傷口上原本的舊紗布。
一圈又一圈,逐漸的,傷口完全展露在眼前。
鬱晚璃也低頭看去。
傷口已經結痂,邊緣的痂有些脫落了,露出裡面粉色的嫩肉,微微凸起,顯得粗糙不平。
等痂完全脫落,疤痕也會完全展現。
這個疤痕,會跟隨鬱晚璃終生了。
幾乎不可能完全消除,因為傷得太深。
年彥臣的手有些顫抖的抬起,想要落在傷口上,卻又剋制著不去觸碰。
他握著鑷子,夾著消毒棉,輕輕擦拭著。
消毒藥水沾到面板的時候,有些涼意,有些刺痛,不過比起最開始的疼痛,這些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鬱晚璃咬緊牙關,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以為年彥臣會沒輕沒重,結果……
他很溫柔,很細緻。
格外的小心翼翼。
他比醫生的動作還要輕緩。
“疼嗎?”年彥臣問,“疼就喊出來,我再輕點。”
鬱晚璃搖了搖頭。
“別逞強。”他音色沉沉,“不要總是過分的堅強,你也可以脆弱的。”
這裡只有他,沒有別人,
她不必武裝自己。
“真的不疼。”鬱晚璃回答,“就是……就是……”
“嗯?”
“你能不能快點?”
太磨嘰了,而且她很不習慣。
年彥臣靠近時,氣息會噴灑在她的傷口周圍,肩膀和頸部那一塊有些發麻酥癢。
上藥的時候,他的指尖會不經意的拂過她的肌膚。
引起她不自覺的輕輕顫慄。
尤其是重新纏上紗布的時候,他的掌心貼合在她的肌膚上。
滾燙,厚重。
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