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因為她的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傷口,疼得她又跌回了病床上。
鬱晚璃蜷縮著身體,咬著下唇眉尖緊緊的蹙著。
沒等反應過來,熟悉的古龍水味鑽入鼻尖,肩膀上一暖,男人掌心的溫度穿透病號服的布料。
她抬眼望去。
漆黑的病房裡,年彥臣的眸光淡淡,她直直的望了進去。
是他。
他來了。
對視的瞬間,鬱晚璃短暫忘記了傷口處的疼痛。
兩個人這麼久沒見了。
“很疼嗎?”男人低緩的嗓音傳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
酥酥麻麻。
鬱晚璃搖搖頭,只是說道:“我害怕,以為又出現了兇手,潛入病房想要刺殺……”
說到這裡,她愣了一下:“不對,我這種無足輕重的人,誰會想要刺殺我。”
年彥臣回答:“就算有人想,也辦不到。”
他會保護她。
任何人,都休想再傷她一根頭髮絲!
“年彥臣,”鬱晚璃坐了起來,半躺在病床上,同時開啟了燈,“你能不能不要半夜出現在我的病房裡,不聲不響的站在我的床邊?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他反問:“我有這麼可怕麼?像鬼一樣?”
不。
你比鬼還要可怕。
鬱晚璃在心裡默默的回答。
嘴上,她輕聲說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都這麼晚了。”鬱晚璃回答,“你可以早點來。”
年彥臣的指尖點了點手腕上的表:“你看看現在幾點。”
她湊過去,盯著手錶。
十點半。
現在才晚上十點半?
她感覺她都睡了好久了,應該快要天亮了。
“額……”鬱晚璃尷尬的移開目光,“我,我睡得早,在醫院的作息非常規律。你……是剛剛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從公司那邊過來的吧。”
“嗯,順路。”
可其實,年氏集團到醫院,根本不順路,需要繞一個很大的圈。
鬱晚璃卻信了,壓根沒有絲毫懷疑。
因為她寧可相信年彥臣是順路來探望她,也不會相信年彥臣是加完班後特意來看她。
她想的是,順路也不必來的。
“我挺好的。”鬱晚璃說,“醫生說恢復得不錯。”
年彥臣沒有出聲,彎腰從她枕邊拿起了書籍,看了一眼封面。
他隨手翻著,沙沙的翻頁聲在病房裡格外清晰。
“住院無聊的時候,就在看它?”
鬱晚璃點點頭:“對,有些深奧,還有很多專業名詞我看不太懂,都標註出來了。”
“可以問我。”年彥臣看著紅筆圈出來的地方,“我都懂。”
他是金融管理學專業的。
不管是理論,還是實踐經驗,他都相當拿手。
他是最好的金融老師。
而且年彥臣記得,他提醒過她,有事可以找他。
結果呢?
這大半個月,整整十八天,鬱晚璃一條訊息一個電話都沒有!
她就不想他嗎?
還是說,她完全沒想過他,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非常喜歡這種沒有他出現的日子?
可是,年彥臣卻非常非常的想她。
無時無刻都在想,想到快要相思成疾。
吃飯的時候想,開會的時候想,睡前睡醒腦子裡都是她。
如果不是年彥臣的自制力足夠強大,早就忍不住來到醫院了。
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