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弘昭和羲羲抓周的表現,不僅妍清滿意,四爺心中也是滿意的。
有皇阿瑪的金口玉言在前,龍鳳胎從出生至今,實在有風頭過盛。
甫一出生就被賜名,皇孫中還未有過這樣的先例,原本想著,就算賜名特殊,弘昭和羲羲也不過只是兩個孩子而已,待過些時日,總會慢慢淡忘,不再會有人在意。
今年巡行塞外,皇阿瑪親自下旨,點名帶上龍鳳胎,讓兩個孩子又出了一次風頭,某種程度上,也讓四爺和妍清的希望落空。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四爺疼愛兩個孩子,卻不想將兩個孩子置於險地,有‘龍鳳呈祥’的吉兆頂在頭上,兩個孩子屬實不宜太過出眾。
同樣鬆口氣的,還有嫡福晉烏拉那拉氏,不同於四爺和妍清為龍鳳胎考慮,福晉是替自己的兒子擔憂。
弘暉是貝勒府的嫡長子,也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龍鳳胎名頭太大,妍清這個側福晉又受寵,若是再加之天資聰穎等名頭,只會讓福晉心中更加難安,也唯恐兩個孩子今天再次出風頭。
……
傍晚,賓客散盡,四爺在前院沐浴更衣,散去一身酒氣後,才回到無虞院。
今天府中宴客,人多格外熱鬧,弘昭和羲羲也受到影響,興奮的不肯午睡,一直到傍晚精力耗盡,才早早睡下。
四爺走進內室,妍清也剛沐浴完,穿著寢衣坐在榻上休息,丫鬟站在她的身後,拿著布巾擦頭髮。
“這是在想什麼?”見妍清單手托腮,眼神沒有焦點的出神,連自己走近都沒有發現,四爺疑惑的詢問。
“爺來啦。”妍清聽到聲音回過神,微微搖頭,“沒想什麼。”
四爺在對面榻上坐下,伸手掀開案几上放著的茶壺蓋子,壺中泡的花茶香味外溢,正是妍清喜歡的花茶。
“爺想喝什麼?”知道四爺不喜歡花茶,妍清便想讓人重新沏一壺,不過現在時間不早,不適合喝濃茶。
“不用了,就喝這個吧。”
酒喝的多了,容易口渴燒心,妍清的茶緩解效果很好,四爺便沒有讓人更換,直接端起茶壺倒了兩杯,放在自己和妍清面前。
“說吧,剛剛在想什麼?”
四爺自認已經將妍清的性子摸透,剛剛那副表情,一看就是有心事。
妍清勾勾唇角,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可能是我想多了,今天見溫憲公主容色有些消瘦,不知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溫憲公主成親將近一年時間,離宮居住在公主府,但平時很少出門,妍清也鮮有應酬,幾乎沒有什麼交集。
按年紀算,溫憲年長於妍清,但身份上,妍清是溫憲的小嫂子,妍清還有上輩子的記憶,在她心中,自己比溫憲年長,溫憲就是自家妹妹。
她和溫憲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多,但是對這個可愛不嬌縱的姑娘,還是很喜歡的,卻沒想到今日一見,小姑娘不僅人消瘦了,性子也沉靜不少。
不是說安靜內斂不好,只是一個人的性格發生轉變,其中肯定是少不了外力的因素。
妍清隱約記得,溫憲好像年紀輕輕,病逝於巡幸塞外的路上。
塞外皇上基本年年去,溫憲具體是哪一年病逝的,她並不知道。
如今見溫憲這副模樣,妍清忍不住陰謀論,也許小姑娘並不是單純的病逝。
她帶著龍鳳胎隨駕都沒出問題,小姑娘韶華正茂,若是身體好的,怎麼會病一場人就沒了呢?
“溫憲?”
四爺驚訝的放下茶盞,他以為會是關於龍鳳胎,或者西林覺羅家的事情,卻沒想到妍清會提到五妹妹。
“沒聽說有什麼事情,許是公主府事忙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