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伺候,早膳撤下去後,秦升躬身走到榻前, “奴才有事回稟主子。”
妍清聞聲看向秦升,心中思索著一大早會有什麼事,她看向淺露和淺夏,“你們先出去吧。”淺夏和淺露帶著淺琴、淺笙退出去,屋中只剩下妍清和秦升。
“有什麼事?”
“奴才有錯……”秦升撩袍跪地,主動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妍清聽的瞠目結舌,如果不是秦升主動交代,她絕對不會想到他居然有這種想法,而且自己也真的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大反應,這些人腦補過度了吧。
“你現在告訴我,是想在淺夏之前主動交代,爭取從輕發落?”
“奴才不敢,奴才差點做出錯事,給主子添麻煩,主子怎麼罰奴才都是應該的,奴才甘願受罰。”秦升彎腰伏地,額頭貼在地上,妍清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藍色的太監服,聽到他平靜的聲音。
“要是我將你交給貝勒爺,或者直接送回內務府呢?”將秦升交給四爺,他逃不了一個死,送回內務府也好不到哪裡去。
“主子怎樣發落奴才,都是應該的。”停頓片刻,秦升再次回道。
“你抬起頭吧。”妍清說完,秦升直起上身,垂眸沒有直視主子,“秦升……”
“奴才在。”
“我明白你的忠心,也知道你聰明,辦事周全,但聰明有時候並不是優點,尤其是自作聰明,並不討人喜歡。
現在府中我最受寵,出了無虞院,你們代表的就是我這個主子,我越是受寵,你們越是謹言慎行,越是要與人為善。
一個人野心越大,所求越多,越要放低自己的姿態,只有這樣才能長久的立於不敗之地,而不至於有一天牆倒眾人推。
這件事如果你真的做了,貝勒爺肯定能查出來,到時候我們誰都跑不了,就算我再受寵,也比不上皇家的子嗣。
無論以後我是否受寵,身處什麼地位,我都不希望再發生這種事情,防人之心不可無,但害人之心不能有。
今天對你說的這些話,是最後一次,今天的事情,也沒有下一次,你明白了嗎?”
秦升和淺露想的沒錯,妍清心裡也明白,按照淺夏的忠心,就算秦升不主動交代,淺夏也會告訴她的,現在秦升主動交代,既能讓妍清對他從輕發落,也省的淺夏當告狀的惡人。
秦升忠心得用,事情也沒有真的發生,妍清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人都有野心,太監也不是捱過一刀就將野心也割沒了,相反,歷史上有野心,並且爬到高位,權勢滔天的太監並不少,她必須將自己的底線同秦升說清楚。
否則等到四爺入主紫禁城那天,她如果能僥倖身處高位,秦升的野心肯定也會更大,而這份野心只會成為他們主僕的催命符。
“奴才明白。”秦升立刻回道。
“罰俸半年,你可願意?”這是妍清第二次罰秦升,上次是罰俸三個月。
“奴才願意,謝主子恩典。”秦升心甘情願的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