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發來的,之前之所以沒把這照片發給吳巡,是對方擔心秦家的勢力,如今秦霄出了這麼大的醜聞,又一直沒從警局裡出來,對方作為受害者之一,便大著膽子發了出來。並跟吳巡詳細說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發來這照片的人叫季深,據他所說,他當時念初中,和江一眠是同桌。無話不談,互幫互助,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
可後來這段關係,被秦霄逼著斷了。
照片裡由玻璃渣鋪就的一段路面,在江一眠沒趕來之前,他已經被秦霄一行人逼著走過了三遍。
江一眠趕來後,求秦霄放過他。秦霄怎麼可能放過他,繼續逼著他踩玻璃渣。
他實在是太疼了,那一次還沒開始走就跪倒在地,等他回過神來,江一眠已經脫了鞋踩了上去。
季深說,他記得很清楚,江一眠當時踩在滿是玻璃渣的地面,卻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對秦霄恭敬道歉,“對不起大少爺,我以後不會再交朋友了。都是我的錯,請您放過他。我向您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當時他和江一眠踩玻璃渣的照片在同學之間瘋傳,卻沒有一個人敢把這件事告知老師和學校,包括他自己。
之後季深被迫轉學,搬出燕城。高考後被燕城一所普通的大學錄取,想著過了這麼多年,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才又回到了燕城。
傅承焰聽吳巡在電話裡彙報的時候,整個人異常暴戾。
今早見到健身房裡的江一眠才冷靜了不少,但同時,有些東西在腦海裡始終揮之不去——
或許,江一眠如今和自己這樣不清不楚地在一起,只是想利用自己擺脫秦霄?
可他嘴上又說著不要自己插手。
又或者,這句話是他故意丟擲來激自己動手的反話?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一直所在乎的長久關係,說不定只是拒絕與自己上床的藉口?
可他如今的眼中,明明流轉著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愛意,身體更是比他的嘴更誠實,一碰就軟。
傅承焰看不透江一眠的心思。
但願是自己多疑了,他想。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不論江一眠對他是利用,還是真心喜歡,他都對江一眠的吻很受用。
他不想失去目前這樣的關係,所以不願聽江一眠說出他不想聽的解釋。
無論如何,他都甘之如飴。
真相這玩意兒,無所謂了。
而江一眠並不清楚傅承焰經歷了一晚上的輾轉難眠,也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他只以為傅承焰是猜到了他當初是帶著喜歡接近的。
所以,江一眠環住傅承焰的脖頸,踮腳吻上了他的唇,一下又一下的啄吻之間,含糊低語,“我也很榮幸。”
早餐是傅承焰安排酒店送上來的,兩人吃完就一同出門了。
司機老高送完傅承焰去傅氏大廈後,又送江一眠去博藝琴行。老闆不在,他一路上都忍不住頻頻從車內後視鏡裡看江一眠,看他一身的高奢,和吻痕掐痕交錯的脖頸。
他想起當初那個坐在後座拒絕和先生去酒店的漂亮青年,到底還是被先生拿下了。
正如自己猜想的那樣,先生看上的人,就沒有拿不下的。
算起來,先生和他從認識到同住酒店,已經一個多月了。並且還沒有厭倦的意思,反而對他的態度越來越特別。
何況以前那些男人身上可沒有吻痕,看來先生是真的很喜歡他。
先生喜歡的人,老高對他,自然比對以前那些過眼雲煙更上心。
“江先生,這幾天我會負責您的出行。如果有什麼行程安排,請放心交給我。”老高恭敬道。
“不用了,一會兒把我送到琴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