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等著第三個人過來,恰好這時對方轉了身,他能看到對方的臉。
卡邁爾謹慎地控制著自己的目光不要太明顯,悄悄打量著那個身份似乎很可疑的陌生人的模樣。
黑髮男人穿著便於行動的休閒裝,站在街邊時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音樂愛好者,周圍的光影一晃而過,連帶著他的面容也被模糊了大半,只剩一雙眼尾上挑、色調暗沉的藍眼睛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街道,不知道在出神地想著什麼事情。
直到遠處信步走來了一個戴著壓低的鴨舌帽的身影,黑髮男人的目光落到對方身上時,原本靜如水面的眼睛裡彷彿也泛起了漣漪,還沒開口面上就先帶了幾分笑意。
不過由於他的表情收斂得很快,赤井先生又背對著這邊,所以除了卡邁爾以外就只有對方面對那個全副武裝的人看見了這樣的表情變化。
現在想想,卡邁爾也算知道當初那個後來的人就是波本了,而波本是公安,死去的蘇格蘭也是公安,這兩個人即使不在一個部門,大概也是早就認識了的吧。
一直到聽茱蒂說起三年前殉職的人是蘇格蘭,卡邁爾才恍然把這件事跟那時赤井秀一先是緊急傳訊息說要救一個人、後來卻又說不用對方死了的事情聯絡了起來。
……還是得說怪不得那個人對赤井先生跟fbi的態度那麼差,哈哈。
卡邁爾聽完茱蒂的話後情不自禁打了個顫:“不是吧…但是、但我真的沒看錯啊,那雙眼睛絕對是蘇格蘭……!”
總不能是殉職後變成鬼來索命,那也不能是來索他們fbi的命啊?!
茱蒂嘴角一抽,看出他在想什麼,於是出聲提醒:“也可能是易容啊,但如果真的是易容的話,組織最近恐怕又要有什麼動作了。”
她的語氣凝重了起來。
不然,也沒必要易容成已經殉職三年的臥底警察,撒這麼容易被戳破的謊吧?
不管怎麼說,還是把這件事告訴秀比較好。
高階酒店同樣高階的洗手間裡,面容冷酷的臥底警察打了個噴嚏。
他正在洗手間裡換自己原來的那套西裝,準備溜回宴會廳,等貝爾摩德那邊也完事後一起撤退。
至於那個幫他帶路又被他打暈的侍者……工藤只能在心裡跟人家說一聲抱歉,暫時委屈他在洗手間裡多躺一會兒,等朗姆叔的人來處理後續了。
另外從這裡到目標房間,沿路的監控都有組織的後勤人員處理,他的臉雖然沒重新易容,但也是有修飾一些細節的,保證不會被隨便認出來。
侍者這邊的口供也很好改,他出去後依舊是那個焦急等待妻子平安歸來的‘春城先生’。
況且,這個任務做完後他就回日本了,小問題小問題。
……
貝爾摩德覺得問題大了。
她的臉上帶著非常自然的緊張惶恐,是很符合‘春城夫人’意外被捲進案件誤會成嫌疑人的設定的,但實際上她對此毫無波瀾,只除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