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龍看到石虎拿著一根樹枝在車輛近前比劃。
“什麼情況?”
“大哥,你看這些車輛的車印較淺,不是我們要找的車輛。”
石虎說著向前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了車輛的前方位置。
“大哥你看這裡的車印就深了一些。”
柳小龍走過去仔細一看,
果然如同石虎所說,兩處車印的深度有些不同。
“你是說,我們要找的車輛還在前方?”
“對。”
“師傅,這些車子應該是拿來迷惑人用的,真正裝載稅銀的車子還在前方。”
“追。”
柳小龍毫不遲疑,翻身上馬向著前方奔去。
“哎、哎,說好的五兩銀子呢?”
王來喜看著快速離去的柳小龍,嘴裡喃喃地喊著。
剛才還在熱火朝天打掃場地、牽馬拉車計程車卒見此情景,也是當場驚呆。
眼看到手的五兩銀子,就這樣沒了。
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
一時間,車輛旁歪倒了一片兵卒。
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現在又上當受騙。
他們是真的累了。
身體累,
心更累。
“王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一個年輕的兵卒湊到王來喜的身邊,低聲問道。
“等,那人肯定還會回來,車輛上的這些東西他是感興趣的。”
“這些破損的兵器還有廢掉的農具,他會感興趣?”
旁邊又有一人,不解的說道。
“會,那人臨走的時候,向我們這裡看了一眼。”
“哈哈哈,王來喜,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能說出這樣幼稚的話。”
王來喜呵呵一笑,掏出菸袋鍋,在車輪上敲了敲,又從布袋裡掏出菸絲、火鐮。
打火、點菸,美美的抽了一口。
倚靠著車輪,微微眯上了眼睛。
岔路口,
石虎勒住馬匹,跳下馬,仔細檢視了一下,
“大哥,車輛下了官道,去這邊了。”
順著石虎手指方向看去,
那是一條通往大山深處的一條小路。
僅容一輛馬車單向行駛。
看著林木茂盛的山路,柳小龍略微沉吟,低聲說道。
“石虎上馬,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師傅,我先來。”
燕宮楠話音未落,雙腿一夾馬腹,坐下馬咴溜溜一聲長鳴。
四蹄撒開,向著山路就跑了下去。
“這個阿楠,怎麼這麼冒失。”
石虎嘟囔了一句,翻身上馬,緊隨在柳小龍的身後,也追了下去。
前方五里,
一隊兵卒正押運著三輛馬車在緩慢地行走。
副隊長李秀山,不停地怒吼。
“都他媽的給我快點兒,中午前運到亓家廟,每人一兩銀子。”
“中午後運到,每人領三十板子。”
“李哥,你看我們大家都已經在用力了,只是車子太重,實在是走不快啊!”
這個兵卒說的是實情。
本該裝在六輛馬車上的稅銀,硬生生合在三輛馬車上。
能走得快,那才是活見了鬼。
看著被稅銀壓得吱扭作響的馬車。
李秀山何嘗不明白眼前的狀況。
他不是第一次配合柴榮做這樣的事情。
亓家廟,聽著好像一座廟宇的名字,其實就是一座山匪窩,是縣官柴榮私養的一批手下盤踞的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