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定不僅僅只是在說衛舉人那麼簡單。
春花不太靈光的腦子轉了又轉。
忽然,她反應過來,“好啊,小姐你在說我是不是?”
她猛地撲上床,嚷嚷著:“我才不是性格軟好拿捏,我只是聽小姐你的話罷了!小姐你竟然這樣想我?”
徐盡歡連忙護住懷裡的碗,“別別別,湯撒了!輕點輕點——”
好一會兒,主僕倆嬉笑累了,氣喘吁吁地並肩躺在床上。
春花突然說:“小姐,我知道了!”
她一翻身爬起來,“您是不是覺得,性格軟點兒到時候就不會阻礙您繼續做生意,而且您到時候過得不舒心了,和離起來也方便些?”
春花想了想,繼續說:“而且,衛家門楣低,您要是嫁給衛舉人,到時候自然是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想來與如今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
徐盡歡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春花哼哼兩聲,重新躺回徐盡歡身邊,“那這樣看,小姐嫁給衛舉人也挺好的。”
徐盡歡覷她一眼,“嫁人有什麼好的?”
“也是,還是現在的日子最好、最快活。”春花抱著徐盡歡的手臂說。
“我也覺得,”徐盡歡輕輕嘆息一聲,“要是能一輩子不嫁人就好了。”
“小姐,您是別想了,但奴婢倒是可以,”春花咯咯笑起來,“到時候啊,奴婢就一直一直陪在小姐身邊。”
***
次日清晨,
徐盡歡正要出門,剛跨過門檻,忽然又停住了腳步。
春花奇怪地從身後探頭來問:“怎麼了?小姐。”
徐盡歡扭頭問:“春花,昨日剛製造過偶遇,今日我又巴巴地湊上去,是不是也太頻繁了?”
春花慢慢點頭,“是有點。”
“我昨日說得那麼清楚了,他不能一點反應也沒有吧?”徐盡歡納悶。
說著,她把跨過門檻的那一隻腳又收了回來,“我先看看情況再說。”
徐盡歡等了一天,一點回應也沒有。
從太陽剛出來的時候,一直等到了太陽落山,晚霞滿天。
“春花,你說是不是我沒有下山,他見不著我,又不知道我住哪兒,也不敢輕易將信交給書肆的老闆,所以才一點兒回應都沒有啊?”徐盡歡簡直為衛叢找了一大堆藉口。
她心裡沒底,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
但是總覺得自己頭一次花那麼大的心思,拉下臉面勾引一個人,總不能失敗了吧?
畢竟要是失敗了,還挺丟人的。
“也有這個可能,而且這才過了一天,小姐,以衛舉人那個性子,也許是還沒想好呢?”
徐盡歡點點頭,“說的也是。”
主僕二人正坐在廊下說話,突然外面的侍衛進來送信,“小姐,這是望月書肆送來的信。”
春花眼睛一亮,趕緊上前拿了過來,遞給徐盡歡。
徐盡歡拆開信封,開啟信紙。
果然,是衛叢的信。
信很簡短,措辭也十分有禮貌,沒越雷池半步,彷彿只是一個半生不熟的朋友。
但是——
這封信是來約她明日在南華酒樓一見的。
都約她見面了,應該是差不多成了吧?
徐盡歡重燃了信心。
她合上信紙,揚起下巴道:“我就知道,本小姐一出手,就沒人能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春花在背後用帕子掩了唇,偷偷地笑。
也不知道是誰,剛剛還忐忑不安的呢!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徐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