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姻心中已有了靈感,提起筆一鼓作氣的在紙上寫下了詞,隨後她就開始根據詞一遍遍調音,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二,她的曲子也開始完善,對面的薛夫人師徒已經停了動作,雙雙看向柳姻似乎在等著她的結束。
裁判席上的十位裁判似乎剛剛發生了一下爭執,同知和劉總兵的臉色都有些不甚好看,反倒是文淵書院監院和另一個姓徐的員外臉上帶著笑意,正熱切的討論著什麼,錢員外則一臉興趣盎然的看著臺上,通判似乎在閉目養神,至於薛秀才不停地擦著汗,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不過片刻,柳姻也停了動作看向對面的師徒二人笑了笑,見她也停了動作,不多時香也盡了,主持的徐員外便立刻等上臺對眾人說道:“時間已到,雙方可以展示了,根據抽籤結果,本次由出題方先開始,有請薛大家。”
薛大家上前施了一禮,隨後讓出位置給自己的徒弟,那少女抱著琵琶坐到了舞臺中間,抬手就是一段緊湊十足的樂章,聽的人跟著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柳姻也聽得認真,跟著曲子手上不由打起拍子,直到對方開始唱詞,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對方的詞曲講的就是一個逃難過程的少女遭遇到一場生命危機,直到快死的時候被一個少年俠客所救,她心懷感激一直跟著少年俠客,直到對方帶著她來到安全的地方,才和她分別,而少女的心中已經有了愛慕的影子,只可惜她心懷膽怯沒有說出來,直到她懷著這份情愛一直在此地守了一生。
曲子彈的纏綿悱惻,詞唱的也頗有風情,淮城百姓縱使不去花柳巷也因為秦淮兩府的出名而日常經常聽到不錯的詞曲,對於詞曲都有自己的辯賞能力,此刻他們也不由開口讚歎曲好詞也好。
看自己的詞曲打動了淮城百姓,薛大家的臉上不由帶上笑意,連少女的眼眸中都閃過了得意,看向柳姻的眼神都帶上了挑釁和不屑。
不過柳姻才懶得搭理對方的挑釁,在她看來這種救命之恩的曲子也不過是寥寥,對於聽慣了各種現代名曲的她來說,實在是談不上經典,而且想到自己寫的詞曲,她更覺得對方的立意太過狹隘。
“柳教司,請吧。”薛大家帶著徒弟謝禮近一刻鐘才將舞臺讓出來,那少女臨走時還不忘挑釁似的擺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柳姻沒搭理她,自顧自的抱起琵琶走上前去,少女見她這副態度變了臉色,直到薛大家叫她一聲,她才白了柳姻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
柳姻的樂曲與她的先聲奪人不同,初聽時俏皮如頑童在河岸玩耍,在聽是父母的如水溫情。
“師傅,這也沒什麼呀?”薛大家的徒弟拉著她的衣袖,聽著柳姻普通的開頭,一時間有些不屑。
“確實有些普通,不過既然對方敢拿出來自有對方的優勢,你安心聽著也好好學習下,就算是沒什麼優勢,她的技巧也有可學之處。
少女聽後雖然心裡不以為然可表面上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邊柳姻的琵琶聲卻急轉而下,一陣急促的連彈響起,像是槍林彈雨又像是大雨磅礴,也想天地崩壞般讓人心跟著揪起來。
不等人們反應過來,樂曲又轉溫和,似細雨敲窗,又像是陽光溫潤人心,跟隨著琵琶聲漸漸變化,柳姻也開口唱起了唱詞。
“兮幼失怙恃哀聲長,孤雛泣於野之蒼。村鄰援手暖心房,如母之懷撫我傷。茅簷低小映月光,星河之下讀書忙。師恩深重授文章,經典古籍潤心房……”
人們聽到了一個少年無慮的童年,失牯的恐懼,鄰居的撫慰,終於吃百家飯的他長大了,大家又為他尋得名師教導,老師待他如親子,人們彷彿看見一個在眾人關懷下重新站立起來的少年。
“兮歲月流轉才情揚,君王聞之賜榮光。朝堂之上論國綱,言辭犀利震四方。國之棟樑志如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