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葛麻織物。
這裡不比清音堂處處精緻富貴,反倒透出一絲家的溫馨,柳姻越看心中越湧上陣陣歡喜,漸漸地睡意上頭……
一陣樂聲打破清晨寂靜,那樂曲初入清透嘹亮,如同山林甦醒,鳥雀齊鳴般,讓人只覺清風拂面,一個女孩兒揹著竹簍在山野中歡快的的穿行,隨之聲音越發歡快其中還帶著些許期待忐忑,就像女孩懷揣著少女的心思私會情郎,在之後聲音有些喑啞,節奏也緩了下來,音樂裡的女孩兒似乎遇到了家人的反對,隨之樂章急轉一陣喜悅傳來,女孩兒的家人終於同意,二人喜結連理……
“這曲子不錯,叫什麼?”一早上起來就閒來無事的柳姻抱著琵琶正練習新作的曲子,剛結束就聽見柳夫人的聲音。
“擾了孃親了,這曲子無名,剛寫的。”柳姻回頭給柳夫人施了禮,而聽入迷的錢姨和蘭燕也回過神來,面帶羞窘地看著母女二人,施禮退下。
“這樣啊,我給你取個名字如何?”柳夫人或許是一早心情好亦或是聽了好曲子,竟起了取名的興致。
“好啊。”柳姻聽後自然開心,只當是拉近二人關係而已。
“叫憐玉如何?”柳夫人想了片刻說道。
“憐玉?取自哪裡?”柳姻眼睛一亮忙張嘴問道。
“……”柳夫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愣了片刻才說道,“就隨口一說,你喜歡就行。”
“嗯,女兒很喜歡,謝謝孃親。”柳姻見狀也沒多問,只笑著應下這個名字。
母女倆正聊得開心,那邊清音堂的孃姨敲門進來了:“柳夫人,柳姑娘,媽媽讓我來請,娘子們都準備好了。”
“好,孃親,那女兒先過去了。”柳姻聽後站起身來,和柳夫人打了聲招呼就要隨著孃姨一起出去。
“行,一路小心,讓蘭燕陪著你。”柳夫人笑著應下,招呼過來蘭燕後又仔細叮囑她好好照顧姑娘,才放主僕二人離開。
今日清晨,秦淮河難得起霧,直到此時霧還沒散去,隱隱約約彷彿給河面鋪上一層薄薄的紗幔。
一向這個點兒依稀還有點熱鬧影子的花柳巷,此時竟難得清靜許多,精巧屋舍間透著那河面薄霧竟有了些許不似人間之感,不過片刻各樓間嘻嘻索索的談論聲漸漸升起,或是精神百倍或是神情萎靡,彼此間看不順眼的交好的此時似也沒了那競爭的念頭,只盯著不多遠的地方一座最為華麗精美的花樓議論紛紛。
清姻娘子出事兒的事情早已傳遍花柳巷各處,她們本該慶幸少了個競爭對手,可又聽說對方登臺現場驚豔四座,難免起了一絲比較之心,誰知還不曾做什麼,就又聽說清姻娘子舊傷復發,不治身亡。
還沒來得及惋惜,就又聽說清音堂徐媽媽花重金請了給清姻寫曲寫詞的人,前來給清音堂倌人們授課,眾人還沒收起惋惜,就滿心又脹滿了嫉妒,這不天一亮,就有人緊盯著清音堂,想要打聽打聽到底何等人物由著徐媽媽這般誇讚,當然還想要打聽打聽什麼曲子引發熱議,若是能學的一二更好了。
而這邊清音堂裡的倌人們此刻也齊聚樓下中三三兩兩的小聲議論著,與外界想的有所不同的是她們心中的幸災樂禍少了些更多的是對清姻的惋惜和對未來教司的期待,直到清音堂堂主帶著過來,眾多倌人們才漸漸消了聲。
“好了,有什麼可聊的,待會兒教司來了都給我好好學,好好聽,哪個敢松懶,仔細著她的皮!”清音堂堂主平日裡一向嚴肅,此時對著姑娘們一橫眼,便嚇得眾人寒噤若蟬。
“媽,少說兩句吧,教司來了。”徐月玲還是那副妖嬈的模樣,慢悠悠地走過來說了聲。
“嗯,行,都聽清楚了嗎?”臨走前她還不忘繼續訓一句眾人。
“是,我們明白了。”眾多娘子異口同聲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