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我覺得也只是個引子罷了。”
沈行之微愣,看著她隨性而坐的模樣,蹙眉問:“你從哪裡知道的訊息?”
李念沒動,她依舊望著窗外,半晌慢慢收回視線,一雙眼眸看著沈行之,低沉道:“還能是誰,我那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未婚妻子唄。”
沈行之坐在茶桌對面,看著她信口胡說的模樣,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李念似乎是看出他有幾分不信,便坐正身子,多說了些:“鹽這東西,一家店吃出問題,短時間內就不會有人去買,商家必然會自查。”
“但一種情況除外。”她頓了頓,“我晌午著急便是急在此處,鹽出問題,處理了便是,可若有心人大做文章,出問題的就不是鹽了。”
沈行之微微眯眼。
李念點頭,又拿起一塊桃花酥:“你別管我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訊息,也且信我一次,這偵破大案要案的功勞咱倆平分,你那一份能保命,我這一份能退婚,暫且合作一下,能得一個雙贏。”
沈行之仍舊沒吭聲。
屋簷下懸掛的黃燈籠在夜風中搖擺著,佔風鐸叮噹作響。
圓窗上掛著淡藍色的帷幔,上面寫滿了草書大字。
李念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心裡又著實擔心他把自己送回京城去,便又開口:“那楚陽郡公你聽說過麼?”
沈行之點頭:“聽說過。”
“那你就更應該和我合作了。”李念一手接著桃花酥的碎屑,咬一口,嚼一嚼才說,“他這個人啊,心胸狹隘,睚眥必報,還是個手抓權力不放的狠人。”
“且不說你只是區區六品,寒門出身,你就算是京城的世家少爺公子的,帶著這麼個鏈子,與我一同出現在京城裡……”李念哼一聲,“我是不要緊啊,為了權力他八成捏著鼻子也得娶我過門,但你就難說了,他怎麼可能會放過你?”
沈行之彈指之間被她扣了四五個奇怪的帽子,無語到極致時笑出了聲。
他順著李念的話音,歪酸道:“嗯,所言極是,尤其是這一路,你吃我的喝我的,如今連我的公文也要半夜爬起來偷看,你那未婚妻的心胸就算再寬廣,應該也包容不下。”
李念抿嘴。
她是覺得沈行之是在歪酸她,可眼下拉他下水,把他變成自己這邊的可用之人才是要事。
她手一擺,拿出一副“你明白就好”的樣子,忽略了他那些故意酸她的話語,直言:“所以啊,這鏈子我們得想辦法先解開,然後你再拿了這天大的功績回去,就算他要對你出手,你看……有功在先,他也不能把你如何,世帝也不能把你如何,起碼還能撐一陣。”
沈行之看著她,實在是忍不住想笑。
“好。”他點頭,“希望到時追究我欺君犯上的罪名時,李兄能念在如今情誼上,伸把手。”
李念“嘖”一聲:“你不說,我不說,誰人還會自找沒趣,伸手往頭上添一抹綠?”
沈行之這次是真被氣笑了。
一來二去之間,他頭上居然還平白多了一抹顏色。
若非他自己就是當事人,不然還真有說不清的風險。
“你就不擔心邵二公子?”他忽然問,“他此番回京,乃是郡公授意,還特意給他安排了春圍位置……你就不擔心他,告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