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等車,或是租賃馬匹,克雷頓和朱利爾斯便徒步向伯達拉比克前進。
而在路上,朱利爾斯不斷嘗試消除那個鳥籠記號,但所有嘗試都以失敗告終,直到抵達伯達拉比克,他們也沒弄明白這個記號的作用是什麼。
它只是釋放著一種微弱的光芒,讓巫師,或者是影秘傳的研習者在看到它時就會被立刻吸引。
夜鶯留下來的東西不會那麼簡單,它可能正是一個用來作吸引功能的標記,或許是召集同伴,或許是為敵人留下的復仇標記。
那個將死之人未必來得及認清楚朱利爾斯,或許他把朱利爾斯錯認成了敵人也不無可能。
好在普通衣物基本足以遮蔽這種訊號,讓朱利爾斯不至於一直神經緊繃,懷疑每一個過路的人要對自己不利。
他們整個白天都在走路,直到看到伯達拉比克的建築群,朱利爾斯就提著行李箱催著最快的步伐,順著主要道路直接衝進掛著大招牌的旅館裡,顯然已經迫不及待要去睡覺了。
克雷頓站在沒人的地方等了一會兒,給自己噴了些香水掩蓋氣味,隨後才走進旅館另外訂了一個房間,假裝自己是單獨出行。
這樣的小心翼翼,即使是精通間諜業務的人也不能一眼看出他們是同伴。
這並不是害怕被朱利爾斯牽連,而是當他隱藏自身的時候,才能更好地去觀察。
而與此同時,一個與他有著類似之血、且被他憎惡的人卻不用如此謹慎,黑髮綠眼的“賣家”正大大方方地在魏奧底這座混亂的城市中穿行,直到一處被眾多的武裝人員保衛著的“花園”前傳遞了訊息,然後被門衛引去門後,在建築外圍的廣大草坪等待著一個大人物的接見。
在這座城市地價最貴的區域,要建造這樣的草坪和花園絕對造價不菲。
常綠的草坪和冬季也開花的行道樹讓這裡彷彿已經到了春天,這在一月是非常罕見的。
賣家就像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富有自然氣息的花園。
他左顧右盼,一會兒被那些形狀各異的灌木球吸引,一會兒對那些從別的國家引種而來的冬季花卉嘖嘖稱奇,這種表現理所當然地引得了帶路的門衛的鄙視眼神。
超凡者在魏奧底並不是稀罕的存在,因為大量引入了廉價的外國工人,世界各地的習俗和宗教信仰也隨之湧入,無差別地影響每一個人。
除了那些工會、幫派,組建秘密結社的風氣也在魏奧底十分流行。
在這裡,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認識到超凡者的存在,只是沒有區分他們的能力,因此超凡者們最後還能夠保留一部分神秘感,能夠透過賣弄手段得到無知者的仰慕。
而對於赫頓家族的人來說,卻不存在這種出於認知隔閡的仰慕。
哪怕只是一個僕人,他也有足夠的理由瞧不起眼前的這位超凡者,因為他們和他一樣,為了錢為這裡的主人做事,而比起僕人還不如的是,他們甚至連這裡真正的主人都見不到。
那些神啟和天賦的力量並沒有讓他們變得有多尊貴,他們還是為金錢所困。
幾分鐘後,一個嚴肅的男人從氣派的建築門口出現,朝著賣家走來,他孤身一人,對狼人沒有半點忌憚。
“格拉默先生,您要我做的事辦完了。”賣家笑著說,一點兒沒有為等待感到不耐煩。
那個男人在他面前站定,搖了搖頭:“不是我的事,是赫頓先生的事。”
“但對我這樣的人來說,這沒什麼區別。誰都知道您是為赫頓先生最信任的人,您當然能代表他的權威。”
賣家的恭維讓格拉默的嚴肅稍微褪去了,一個不易察覺的自得笑容在他的臉上出現,但他沒有繼續享受下去,而是轉到正事:“拉維因先生,我們就不必在閒聊上浪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