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頓有著相當親近的血親關係。
“他大概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她不確定地說。
芭芭拉又問她:“那窗戶破碎呢?”
唐娜再次以疑問句作為回答:“他大概是捱了一刀?”
芭芭拉不禁驚呼起來:“誰能辦到這些事啊?”
在女吸血鬼的印象中,克雷頓·貝略並沒有怎麼吃過虧,他總是能做足準備,只要找準機會,一下就能破敵致勝,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
她驚訝於熱沃怎麼會有人能令狼人受傷,又是什麼樣的人會和他戰鬥,不過唐娜也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桉,即使身位克雷頓的侄女,她對於自己的叔叔還是知之甚少,甚至可能還不如芭芭拉了解的多。
現在閣樓一片狼藉,文法教學不得不暫時終止了。
芭芭拉彎下腰清潔碎安樂椅邊上的碎玻璃,為了固定安樂椅,她在彎弧與地面的空隙間塞了兩疊玻璃片當楔子。
做完這件事,她起身去拿掃帚。
然後就在她走出幾步後,唐娜身下的安樂椅和地板同時發出了咯噔的聲響,作為楔子的玻璃片勐然從椅子下面彈了出來,安樂椅隨之向前傾斜,將腿部受傷的唐娜頭朝前地甩了出去,直直地撞向芭芭拉剛才用作椅子的櫃子。
毫不誇張的說,她現在就像豹子一樣快,只是移動力並不來源於雙腿。
小女巫看著眼前飛速放大的櫃子包鐵稜角,臉色煞白,她的精神慌亂無序,魔法這會兒可救不了她了。
就在唐娜閉上眼睛決定迎接死亡使者的時候,她撞上了一道冰冷但柔軟的牆壁。
飲下狼人鮮血的吸血鬼正處於最強大的狀態,芭芭拉在少女即將撞死在櫃子上的前一刻擋了上去,情景就像是唐娜主動撲進了她的懷抱,被她引導著向另一個方向移動。
然後兩個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芭芭拉抱著唐娜,她們的長裙都耷拉著,像是兩朵枯萎的花依偎在一起。
女吸血鬼面朝天花板,有感而發:“貝略先生想必是剛剛捱了一發炮彈吧。”
就在剛剛,她的嵴椎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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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頓滿身血汙,將獸化的雙手從眼前人的腹部抽了出來,他身上的槍傷漸漸止住了血,但這不代表萬事大吉,那些有毒的鉛彈沒能貫穿他的肉體,他還得把它們挖出來,否則毒素會一直侵蝕他的身體。
朱利爾斯的肩膀也中了一槍,此刻正坐在地上,捂著肩膀抽著冷氣。
在馬戲團的帳篷群的搜查結果讓他們以為馬戲團的主要成員只有五個人,因為只有五張毯子。為了殺死最後一個人,他們追蹤了出來,找到了這個地方。
然而他們來的時候,地上已經有一具屍體,或者說半截屍體,這讓他們先入為主地以為那個人因遭遇了野獸的襲擊而亡。所以沒想到還會有人在旁邊埋伏,從樹後給他們來了兩槍。
現在看來,馬戲團有兩個成員該是睡在一起的。
最開始看到的半截屍體倒在一旁,被克雷頓開膛破肚的男人則跪在旁邊呼哧喘氣,捂著傷口儘量延緩自己的生命,他手裡的長獵槍摔在地面,和上一次射擊前拋下的燧發手槍一起被克雷頓一腳踢開。
這個還活著的傢伙身上也穿著馬戲團的戲服,克雷頓看見他腰間的口琴,認為這該是馬戲團的樂師。
在漆黑的夜色中使用不同重量的長短火槍交替開火還能全部命中,這絕對是個好槍手。
可惜站在他們對面。
中尉沒有管這個半死不活的傢伙,他回頭看男巫,注意到朱利爾斯的傷勢並不致命後就去檢查那半截屍體。屍體的下半身不翼而飛,但還是能從身體比例上看出端倪——這是個矮子,但並非矮人,而是人類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