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軍官和士兵都感到無聊的時候,他們通常會坐在一起抽菸,偶爾聊聊最近發生的事。
這種過程是一種娛樂,但大部分時間只是軍官的娛樂。
上級命令下級說出同僚的秘密,或者做過的見不得人的事,看著他們難堪或故作笑顏的樣子哈哈大笑,以這種方式取樂。
多隆少校不會這麼做。
他覺得這很無聊,所以只抽菸。
但偏偏有人要拉他說說話。
隨軍牧師在他身邊的碎石堆裡坐下,一點沒有被刺痛的表現,並且神情嚴肅,讓他想起了曾經學校裡某些麻木的書呆子的形象。
“少校,你讓我做了魔鬼的事。”
少校對他的指責滿不在乎:“得了吧,我們才殺了這麼點人就成了魔鬼,那前線的魔鬼簡直遍地都是。我們靠魔鬼來獲得勝利,也靠魔鬼攥取財富,還靠魔鬼來提升我國人民的地位,整個國家都是靠魔鬼興盛起來的,女王還賜予魔鬼爵位哩。我尊重你,但也請你洗淨眼睛,看清現實。”
牧師的神情稱不上愉快。
儘管他有能力就這一段說辭反駁少校,但對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就意味著任何辯論都是無效的。
“你有你的道理,但違背了最初的說法也是事實。我和你們出行動時還以為只是來把人送進監獄,根本用不著開槍。”
“送進監獄怎麼夠?你不會以為我們用和平的手段就能如願吧?”少校勐吸了一口煙,再暢快地讓煙霧從鼻孔和齒縫間噴出來,就像一頭傳說中的惡龍在吐息。技術水平和菸草質量讓一旁計程車兵眼裡露出豔羨:“這些混球背後都是些狠角色,甚至有幾位直接給下議院的議員提供政治資金,要是隻是搶了這裡,卻讓他們活著回去,我們才是真的有麻煩了。”
“這顯然說不通,既然他們的老闆都是狠角色,我們殺了他們的人不是更容易遭到報復麼?”
多隆少校的兩根手指夾著煙,他不喜歡給人做解釋,但這位牧師是教會委派過來幫忙的,這段時間也出了很大的力。
“牧師,如果我和一個衣衫破爛的乞丐同時出現在你面前,而某人指認我們中的一個偷了一件私人行李,在我們都不說話的情況下,你認為是誰犯了罪?”他抽菸的手向下一點,菸灰落在了地上。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但隨軍牧師卻有些為難。
在一般人的認知中,當然是只有缺錢的人更有可能犯罪,但白教公開的教義卻宣告神職者不可以貌取人,如果他這麼回答,那麼在教會中就屬於品行不端的那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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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觀察你們的行為,然後才能做出判斷。”
“這也是個辦法。”少校點了點頭,“那如果我們都為自己辯解呢?”
隨軍牧師的答桉沒有變化:“即使你們都開口,我也需要做一些詢問來甄別謊言。”
“好極了,那如果我和這個乞丐中一個人開口辯解,另一人則始終保持沉默,那你又將給出怎樣的答桉?”
“我想,是那個保持沉默的人做了偷竊的事,因為他不說出自己做了什麼。”隨軍牧師不確定地說。
啪!
多隆少校吐掉菸蒂,勐地鼓掌一下,然後跳起來,站到牧師的面前張開雙臂,在他背後是之前做了屠殺的坑道口。
“這就對了,現在來看看我們和地上這些屍體誰才是沉默的一方?誰能為自己辯解?”
隨軍牧師一下子明白了,他想站起來,但最終沒這麼做。
“你真是個混球!”
“管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