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的話讓在場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那些原本就歸心似箭的親兵和大臣們各個臉色煞白,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另外的宮女太監則是各個低著頭,不知所措,生怕因此觸怒了皇帝。
“好,好啊,終於是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幕慈溪臉色鐵青,咬著銀牙,美眸之中怒火噴發,“現在是不是心裡特別得意,嗯?先前朕換了你,想必你早就怨恨在心了吧?現在聽到前線兵敗,是不是高興壞了?”
她心裡自然清楚李沐並非如此想法,可作為皇帝的她自然是不可能承認錯誤。
再者而言,就拿當下的情況來說,身為帝王她無法低頭道歉。
而且先前此舉,更是證明她根本就沒有統兵識人的能力。
那一紙離間計,可謂是將她所有的遮羞布,狠狠地扯了下來,令其臉上無光。
所以她現在才會用最惡毒的語言,用來掩蓋所有的失敗,可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留著李沐。
畢竟如果他活著,豈不是更加證明了皇帝的失敗。
“陛下,如果你如此想臣,那我也無話可說。”
李沐聞言,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先前無論受了什麼委屈,他都沒有任何怨言,可現如今女帝的隻言片語,卻讓他痛心不已。
“可你要明白,作為臣子,我對得起國家,我也對不起陛下。”
他掙扎著站了起來,隨口直接衝著皇帝跪了下去,冷聲道,“事到如今,臣怨不得別人,只能怪當初沒有據理力爭,我就應該和陛下堅持到底,就不應該讓郭宸接替我!事已至此,無需多言。”
“好,很好。”
看到眼前這一幕,幕慈溪只覺得心裡有些難受,她將目光放在了前者身上,“所以說,你覺得自己並沒錯,錯在朕的身上?是嗎?難道,難道你就不能低頭?”
她無非要的是李沐低頭認錯,然後她可以順著這個臺階下去,到時候可以重新啟用。
經過這件事也算明白了,練兵打仗的事只能交給後者。
“臣沒錯。”
李沐聞言,卻抬頭看向了女帝,“剛才臣已經明言,錯的是的郭宸。”
“好,那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
幕慈溪已經徹底惱怒,她抬手指著李沐罵道,“你別怪朕沒有給你這個機會,這是你自尋死路!你不是想留在這裡嗎,行,從現在開始,由你全權處置兗州事務!可是朕告訴你,如果吳國的軍隊和慕辰的叛軍跨過兗州,你就是死罪!”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不由得臉色一變。
誰都清楚,吳軍和叛軍距離東郡不過是一兩天的路程,說不定此時都快到了!
現在將李沐留下,手上並無一兵一卒,無異於是讓他送死。
“臣謝陛下隆恩。”
而李沐卻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臉上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將你的佩劍留給他,我們走!”
幕慈溪聞言,神色一暗,隨後看著親兵隊長吩咐道,“如果你不想受盡羞辱,拔劍自裁吧。”
扔下這句話,她示意馬伕駕車。
“謝,陛下!”
李沐神情一滯,看著那遞過來的佩劍,不由得落下了兩行清淚。
“陛下!”
突然間他彷彿想到了什麼,看著那遠去的車架,不由得仰天大喊道,“現在只有一計,可以拯救大周。”
幕慈溪並未回答,只是示意馬伕停下。
“請陛下去求江辰!”
李沐看著那停下的車隊,不由得聲嘶力竭道,“現如今只有他才能夠挽救大周與水火之中,還請陛下放下先前的成見,去求一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