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幾道閃著精光的眸子齊聚高陽身上。
高陽笑著道,“首先,兩軍對壘,我方可偽裝實力,派出幾人在城下叫罵。”
“什麼難聽就罵什麼,從守將他老孃,他老婆,再到罵他祖宗,罵楚皇祖宗,引誘他出城追擊!”
“然後關鍵時候,一股軍隊從側翼殺出,將其擊潰,趁勢殺入城中!”
幾人一愣。
這法子有一定的道理,若守將是個暴躁的人,一旦苟不住,那就會上當。
趙破奴開口道,“侮辱攻擊,倒是有一定的可行性,但百年內,這一招有太多將領用過,能奏效者,太少了。”
“這年頭,但凡是一城之守將,都絕非庸才!”
呂震有些失望的道,“小子,你給老夫的感覺,就像是那屎盆子鑲金邊,你若不說這句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老夫倒是會高看你三分!”
“但此話一出,老夫就有些失望了!”
秦振國雖不語,但想法跟呂震是一樣的。
高陽不慌不忙,剝了一顆荔枝放入嘴中,他繼續道,“各位老將軍莫急,這法子只對一般將領有效,的確算不上上乘之法。”
“但小子還有一計!”
眾人聞聽此言,目光又看向高陽。
“福伯,給本公子取一點米來!”
高陽喊了一聲,福伯不敢耽擱,連忙下去。
很快,福伯便取來了一壺米。
“小子,你這是要做什麼?”呂震好奇道。
高陽取出一把米粒,將其放在桌上的中心位置道,“假若這桌子乃大楚國土,這一堆米粒是我大乾要攻打的城池,那在其周圍,必定有諸多村莊,小城,我以更少的米粒代表小城和村莊!”
瞬間,一副清晰的行軍圖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們眼前一亮。
這米粒代表城池的想法,倒是不錯。
高天龍更是斷定,他這孫子是真懂兵法。
這臭小子是真能藏啊!
呂震也坐不住了,他本是暴脾氣,當即就催促道,“臭小子,快別賣關子了。”
“你想怎麼做?”
高陽吐出荔枝核,手指沿著桌子劃出一條行軍路線,只不過不是朝著要攻打的城而去,而是直奔這些村莊和小城而去。
高陽自信的聲音響起。
“若是我,攻城乃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我會先沿著這些村莊和小城而去。”
“這些村莊和小城打起來,根本傷亡不了多少將士。”
呂震一臉不解,“可攻下這些村莊和小城有何用,這些村民手無縛雞之力,有何好殺的?”
高陽搖搖頭,“誰說打下這些村莊和小城是為了殺他們?”
“我是要將楚國子民朝著一個方向追趕,這個方向就是我要攻打的大城,並且這些人在逃命的過程中,下意識就會朝大城逃命。”
“那麼對於守將而言,就會面臨一個選擇,那便是放不放這些人進城。”
“我軍又沒有大軍壓境,守將多數會心生憐憫,但一旦開城,這就是一場災難!”
“因為城中的糧倉是固定的,那麼進來多少百姓,城中就多了多少張嘴,只要切斷此城的補給,城內的局勢就會很嚴峻。”
此話一出!
呂震臉色狂變,只感覺一陣茅塞頓開!
他的一雙眸子閃爍。
這法子,絕了!
以這些楚國百姓加大守城的壓力,消耗城中的糧食,而糧食不就是守城最重要的東西嗎?
但他又下意識的道,“可若守將不給城中百姓放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