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蕭晚燈,我有點驚訝,忍不住往她身後看了看。
她說:“就我一人,二哥還沒來到皇都。”
心中的緊張被她直接道出,我掩飾得很好,不驚不慌地笑道:“弟妹,你也真是的,來見姐姐送什麼拜帖,不知道的人還當我們不是一家子。”蕭晚燈咧嘴一笑,仍是記憶中那少女天真爛漫的模樣,說:“成親後第一次正式拜見姐姐,遞上拜帖方顯誠意,省得天賜小兒老是給我挑刺兒。”一邊說著一邊撅著嘴巴。
我被她可愛的模樣俏皮的話給逗笑了,感情不由親近幾分。
讓下人上了座端上茶果,與她在中堂小聊,似有若無地探尋她與天賜處得好壞與否。本以為會有一大堆委屈和埋怨,卻不想看見她小女子姿態,俯首紅著臉說:“他……雖然嘴巴有點壞,對我確實很好。”我舒心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要是那小子欺負了你,跟姐姐說,我替你做主。”
她點點頭,一段時間沉默,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有話想說,或許也是她今天拜訪我的原因,也沒急著詢問,等著她自個兒說出。
吹了吹茶盞中碧螺春的卷葉兒,淺淺呷了口茶,口齒頓時芳香四溢,心情不由好了起來。
這種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在蕭晚燈開口詢問後。
“姐姐有沒有楚在劫的訊息?”
放下茶盞,力道過了點,咚地一聲落在桌案上。我抿直嘴角,心中有點不快。嫁給了天賜,難道她還想著在劫?
對上我意味深長的眼神,蕭晚燈耳根一紅,忙道:“……他消失這麼久了,聽說也沒回東瑜,我……只是有點擔心,興許姐姐知道他的下落。”
我垂下眉眼,暗罵自己這是在做什麼,怎就不許別人掛念在劫了?有什麼資格不許的,蕭晚燈還比我更有資格。
搖了搖頭,說一直沒有見過在劫。也不是故意欺瞞她,實在是在劫現在行事不宜為外人道。
蕭晚燈明亮的眼睛黯淡下來,我面不改色地安慰道:“在劫這麼大了許是有自己的打算,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你不用擔心。”蕭晚燈雙手捧著杯子,指腹反覆在杯沿摩挲,低聲地說:“都是我的錯,當初明明知道他是被逼的,還是要他娶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用負氣離開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實真正錯的那個人是我。問:“他在成親那天把你撇下,怨他麼?”
“一開始是怨的,後來也慢慢想通了,強扭的瓜不甜不甜。以前老想著喜歡誰就要跟誰在一起是件簡單的事,天賜也好,在劫也好,三個人守著一輩子都可以。二哥老是笑我這想法可稱天下第一奇,後來見我是認真的,就罵我荒唐。我那會兒特不服氣,幹嘛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們男人都三妻四妾的,咱們女人就只許天涯一芳草了?楚在劫離開後我才明白,感情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也要對方願意才行啊。”
對我調皮地眨著眼睛:“不瞞姐姐啊,沒出嫁前我還真這麼打算的,讓楚在劫和楚天賜都入贅到我們家裡給我做夫婿。嫁給楚天賜之後,他老拿這事找我的茬兒,隔三差五地讓人牙婆領七八個各類各樣的英俊小夥子到我面前,說隨我挑選,哪個歡喜了就納了做男寵,他沒意見。還興致勃勃地陪我挑選,說結合男人女人共同的眼光篩選出的才是精品。你說他這個人,可氣不可氣?我已經夠荒唐了,他比我更荒唐!”
我張了張嘴巴,確實是說不出話來了,只覺得好氣又好笑。哪有小兩口是他們這麼過日子的?也真是一對活寶。
心中戒備稍稍放下,把心地跟她聊了起來,問她和天賜的浪漫事,比如什麼時候相遇的。
蕭晚燈告訴我,還須得從她離家出走那事說起:“當初在長川時,不知道為什麼大哥跟二哥吵了起來,大哥罵二哥將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