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又是一番折騰,秦相離命人送來了賀禮,是他親自手書的一副字,“白頭偕老”。
許雙柳一直到酒宴開始後才回了宮。
秦相離正在前殿批摺子,見她回來便停下筆,走到門口拉著她的手道:“回來了?”
又仔細看了她一會問:“喝酒了?暈嗎?”
許雙柳雙頰因著酒意微微發紅,笑道:“喝了兩杯,總要跟楚王喝一杯,再喝一杯新人敬的酒。”
秦相離抱著她坐到自己腿上,道:“真遺憾,他們的婚禮我不能參加。”
他現在的身份位同副皇,可實際上卻已經是真正的帝王了,不過是差了一步而已,這事大家心知肚明,所以若是秦相離親自駕臨,那侯府就很難辦了。
既不能按照嚴濟安朋友的規制接待他,也不好按照皇族的規格,故而秦相離找了個託詞便沒去成。
許雙柳軟軟的靠在他懷裡道:“嚴濟安不是說等過幾日咱們幾個再好好吃一頓麼,屆時參加也是一樣的。”
“也只能這樣了,”秦相離貼著她的額頭微微垂眸道:“一切都還順利嗎?”
“順利,”許雙柳一想到結婚的盛況便開心起來,“嚴府真是下了血本,那聘禮看得人眼花繚亂,光金器便裝了六大車,還不算其他的東西,去參加婚宴的人無不贊同嚴府這是連家底都掏出來了。”
秦相離悶笑兩聲,道:“嚴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老太君疼嚴濟安疼的像眼珠子似的,唯一的心事就是孫子的婚事,現下好不容易成婚了,定然是要大操大辦的。”
“是呢,”許雙柳手指無意識的轉著秦相離腰間的明黃穗子,“嚴家說要大擺流水席七日,還要開倉放糧,讓京城的百姓也樂呵樂呵。”
“合該如此。”
秦相離見她懨懨的,還以為她不勝酒力,便溫聲問:“累了吧?要不要喝些解酒湯?”
許雙柳搖了搖頭,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悶聲悶氣的道:“我沒醉,就是為妙兒開心。”
秦相離笑道:“開心還這麼低落?”
許雙柳道:“可能是困了吧,那你先忙著,我去睡會。”
說罷便站起了身。
秦相離若有所思的望著她,不動聲色的道:“是了,你早上起來的太早了些,快去歇著吧。”
見許雙柳的背影消失在珠簾後,秦相離才淡淡的喚道:“暗魂。”
暗魂從天而降,單膝跪地道:“見過主子。”
秦相離低頭看摺子,似是漫不經心般的問道:“今天都發生了什麼?”
暗魂心裡納悶,王妃這不是毫髮無損的回來了嗎,主子怎麼會有此一問?
但還是一板一眼的將今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剛說到一半的時候秦相離便蹙著眉打斷道:“暗魂,你現在跟王妃在一起學的越來越油滑了。”
暗魂頓時嚇得冒出了冷汗,趕緊把另一條腿也跪了下去。
“屬下不知哪裡做錯了,還請主子指點。”
秦相離目光涼涼的望著他道:“本王幾時想聽這樣流水賬一樣回報了?你是不是打量著有王妃給你撐腰便可以在本王這裡動心思了?”
暗魂一個頭磕下去,“屬下絕無此意,還望王爺明察。”
此時,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
“那就挑乾的說。”秦相離雲淡風輕的道。
暗魂默了默,“屬下著實不知王爺想問什麼,還請王爺明示。”
秦相離把目光調回摺子上,手上的筆卻一動未動。
“今天發生了什麼,讓柳兒如此低落?可是有人讓她不順心了?”他屈尊降貴的提點道。
暗魂心裡大大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