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善解人意的道:“夫人若是四肢無力今兒就在床上躺著吧,只不過這床褥……”
她意味不明的看著溼透的床單道:“還是叫人換一換,沒得浸出病來。”
九夫人終於受不了崩潰的大哭起來,“老身真的沒有,王妃你要相信我啊,我這麼大年歲了,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啊。”
“信信,”許雙柳敷衍著應和,笑眯眯的湊到她耳邊悄聲道:“不過,您若是真看上了府裡的誰可以跟我說一聲,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把事壓住呢。”
“還有啊,”她神神秘秘的左右看看,“若是真做點什麼,可記得做好避Y措施啊,別回頭給你那寶貝兒子生出個弟弟來,屆時就算是唾沫星子都會淹死你的。”
九夫人看著她直導氣,隨機“哇”的一聲,大聲哭嚎道:“老身就算跳進河裡也洗不清了。”
許雙柳譏諷的笑了笑,站起身來道:“那夫人你先歇著,我還有事,就不陪了。”
說罷,便走了出去。
老不死的,還敢給秦相離下藥,老孃讓你嚐嚐什麼叫冰火兩重天,讓你中毒也中的聲名狼藉。
收拾完九夫人,許雙柳又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個“場子”。
城郊小院裡京城有些遠,地處偏僻,馬伕拉著她趕了半日才到門口。
許雙柳扶著痠痛的老腰,心想她這也算帶病工作了吧?
下了馬車,便見小院裡正升起裊裊炊煙,想來是正在準備晚飯。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灑掃婆子看到她趕緊過來行禮,“見過王妃。”
許雙柳揮了揮手,“她在裡面呢?”
不用說是誰,婆子自然知道。
“是,等著用飯呢。”
許雙柳問:“近來她精神頭如何?”
“一切尚好,身子也在一天天好轉,現在偶爾還能推出來曬曬太陽。”
許雙柳點了點頭,抬腿邁進房中。
屋子還是那間簡陋的屋子,只不過牆上斑駁的牆皮被人用漿糊糊上了一層黃油紙,雖然顯得暗淡了些,但好歹不撲撲往下掉牆渣子了。
許鵲巧正在窗邊坐著,低頭在看著什麼書。
許雙柳淡淡道:“日子倒是悠閒的很,在看什麼?”
她跟許鵲橋實在是沒什麼話說,更不用打招呼,事實上能這麼平靜的說話已經是難得了。
許鵲巧看的入神,聽到問話才驚訝的抬起頭來,隨即臉色清淡的道:“你怎麼來了?”
既不親近也不拒人千里之外,就像是對待很平常的陌生人。
許雙柳坐到她對面,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來看看你過的怎麼樣。”
許鵲巧嚅囁了唇一下,半晌道:“你不是說咱們以後不用見面了嗎?”
許雙柳哼笑道:“說實話我是真不想來看你,但到底你住在我的院子裡,又是被我救出來的,是死是活我都得先來了解一下,否則你死在我院子裡了,我找誰說理去?”
許鵲巧抿了抿唇,竟沒有頂嘴,只是垂下眼睛繼續看書,輕聲道:“那你坐著吧,等會飯就好了。”
許雙柳一怔,仔仔細細的看向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這人是被奪舍了吧?居然沒破口大罵?
這麼一看還真覺得有所不同,現下的許鵲巧面容恬靜氣質單純,頗有一股超然物外的既視感。
媽耶,她可別是真被人奪舍了吧?
許雙柳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你怎麼了?”
她突然這樣,許雙柳還有點不習慣。
許鵲巧又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道:“我好好的,什麼怎麼了?”
“你怎麼沒跟我吵架啊?”
許鵲巧又低頭看書,嘴裡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