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和蘇梅蘭都沒在,晚雲一個人成不了氣候,宋夫人想趕走她簡直輕而易舉。而只要晚雲一走,這陳家的產業還得全部歸宋夫人所有。
晚雲心中有愧,一直低著頭默默流淚,任由母親將她推出門外,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哀求。若外祖母不在了,陳家對她來說僅僅是一座空殼子,進不進去已不再重要。
她還要返回京城,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此地並非棲身之所。
在門口站了一會後,晚雲又走過去敲門:“母親,請你告訴我,外祖母葬在何地?我想到墳前給她磕磕頭,說會兒話。”
宋夫人沒有開門,只冷漠回了句:“你這種不肖子孫,哪還有臉進祖墳磕頭?你趕緊滾,別在這裡給陳家丟人現眼。”
房門內,於嬤嬤哭著求宋夫人放晚雲進屋,可緊閉的大門不但未開,裡面的打罵聲卻不斷傳來。
“你這個老東西,要不是顧念著你服侍老太太多年,我早把你這種無用之人趕出去了。我供你吃供你穿,待你不薄,可你倒好,反幫著晚雲那個白眼狼說話。既如此,你也和她一起滾吧,陳家容不下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禍害家門的狗東西。”
拳腳相加的聲音和於嬤嬤的哭喊聲疊加在一起,聽得晚雲心碎欲裂,她實在不忍心讓年邁的於嬤嬤再遭受毒打,便急聲回道:“母親,求你放過嬤嬤,給她留條活路吧,我現在就走,馬上離開陳家。”
晚雲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當她轉身下臺階,剛走了兩步,又忽然與匆忙趕來的陳泰迎面相遇。
“晚雲妹妹,真的是你?”陳泰語氣裡滿是驚喜,“門房往我們那邊傳口信兒,說你回來了,父親還不敢相信,怕是小廝聽錯了,特地讓我過來確認一下。沒想到還真是你,這可是天大的好訊息。”
陳泰眼裡泛著熱淚,拉著晚雲就要進屋:“咱們先回家,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晚雲遲疑著,站在原地沒有邁腿。
“我沒臉再進陳家門,是我害死了外祖母。”她哽咽道。
陳泰一想便明白過來,定是陳宜芝那個女人,把老祖母的死怪罪到晚雲頭上,不許她進家門。對於陳宜芝在打什麼主意,他心裡一清二楚。
他稍一使力,硬拉著晚雲往回走。
“你必須跟我回去,作為二房的當家人,你怎麼能丟下偌大的家業不管不顧呢?
晚雲腦子發懵,愣愣地看著陳泰。
她是二房的當家人?這怎麼可能,就算外祖母不在世了,陳家還有姨母和母親兩位長輩,孫輩裡蘇梅蘭也年長於她,所以無論怎麼算,也不該輪到自己當家。
陳泰沒有過多解釋,吩咐身邊的兩個小廝,去把父親和族中叔伯長輩,全都請到陳家祖宅來,今日他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公佈老太太的遺囑。
直到正堂裡,族長陳生坐在上席,十幾位旁系長輩分坐兩側,宋家幾口人都還沒搞清楚狀況,到底有何重要的事,要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宋之山作為外姓女婿,不好插手陳家的家務事,只得把宋夫人推出去說話。
可宋夫人剛一張嘴,陳生便搶先開口道:“今日請族中各位長輩過來,是有兩件要事,須得煩勞你們做個見證,一是宣讀老太太的遺書,二是交接陳家的產業。”
“什麼遺書?什麼產業?我可是親眼看著老太太嚥氣的,她一直昏睡不醒,根本不曾留下任何書信和口頭遺囑,你們別拿些假東西來糊弄我!陳家的產業怎麼分,該由我和長姐自行商量決定。她不在,我暫時接管掌印理所應當,我們二房的事,輪不到你們外人來做主。”
宋夫人嘴皮一翻,吧嗒吧嗒說個不停,對與她平輩的陳生毫不客氣,而那些隔房的叔伯,她更是沒放在眼裡。
“嘭”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