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又響了兩下:“晚雲小姐,奴婢們過來伺候你梳洗。”
晚雲和周穆對望一眼,都不約而同地衝過去,一起把桌子推到門後,死死頂住門框,生怕一陣風就把門吹開了。
“你快躲到床底下去。”晚雲壓低聲音,推搡著周穆。
周穆看著她,笑得肩膀都在發抖。他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你覺得......我們像不像在偷情?”
晚雲縮著脖子,把他推開,眼睛裡滿是怒意,這都火燒眉毛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快去!”她蹙著眉頭,朝他比了個口型。
可週穆巋然不動,一臉壞笑地衝她撇撇嘴,好似故意要讓她著急:“我才不鑽床底,除非你和我一起。”
晚雲氣得臉都紅了,要不是怕門外聽見聲響,她真想把他暴打一頓。
敲門聲又響起了,還不等丫鬟們催促,晚雲便急著回道:“你們等一會兒,我正穿衣裳呢。”
晚雲腦子一轉,不是還有衣櫃可以躲嗎?
她拉著周穆去櫃子邊,開啟櫃門比劃一下,應該能裝下一個男子。她使勁兒朝周穆遞眼色,讓他坐進去,可他還是像個木頭人似的杵在那兒,一臉不情願。
晚雲一著急,直接上手圈住他的腰,往櫃子裡按。周穆順手摟住晚雲,兩人一起跌坐下去。
“周穆,你別趁人之危。”晚雲倒在他懷裡,怎麼也解不開他纏在她腰間的手臂,“再鬧下去,她們真的要發現了。”
周穆不滿道:“我若想趁人之危,昨夜你昏迷之時就動手了。我被蘇梅蘭下了催情藥,硬生生憋了一夜都沒碰你,你竟然還這樣想我。”他一副委屈的樣子。
“她也給我下了迷藥。”晚雲低聲道,眼中蒙上一層淚光,心裡還有些後怕,“她還把院裡的人全支走,叫了一個男人過來......”
晚雲沒有繼續說下去,周穆已明白她的話中之意,憤怒的火焰在心中升騰,他怒不可遏,鬆開晚雲,撐著櫃底就要站起來,恨不得立即去找蘇梅蘭對質。
這次換晚雲死死抱住他:“你別衝動,這可是在蘇府,他們不敢拿你怎樣,可卻有無數種對付我的辦法。好在昨夜我們都安然無恙,所以你先別聲張,耐住性子。現在時間緊迫,有些話不宜在此時細說,今日午膳後,我去青衣巷等你。”
周穆本來已怒火攻心,可聽完了晚雲的話,他的怒氣一減,甚至還有些壓不住嘴角笑意——去青衣巷?他們這是要偷偷去外面幽會嗎?
什麼身份地位,什麼倫理綱常,在此刻都變得不重要了,哪怕世人唾棄,道德淪喪,只要晚雲心甘情願,他也不怕去做一個姦夫。
周穆收起腿,乖順地在衣櫃裡坐好,晚雲終於長舒一口氣,把櫃門關好,然後起身去開門。
“我屋子裡有些亂,都沒地方下腳,不如你們去浴房等我,最好多備些熱水,我要沐浴後再梳洗。”晚雲邊交待,邊跟著丫鬟們往外走。
可剛踏出房門,她又折返回來,去床榻上把她的彈弓和匕首拿好,就算是沐浴她也得把武器帶在身邊。
待門外腳步聲走遠,周穆才從衣櫃裡出來,不情不願地回到蘇梅蘭屋裡。
紅英看到周穆回來,終於放下心來,忙去叫人送水進來給他梳洗,又親自去櫃裡取出周穆的外衣,伺候他穿上。
她故意弄出些動靜來,將還在熟睡的蘇梅蘭吵醒。果然,片刻後蘇梅蘭穿著寢衣,一臉嬌羞地從裡屋出來。
“夫君,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剛問完,她的臉就一片緋紅。
周穆滿臉不悅,不但不回答,反而背過身去,端起茶水漱口。他洗漱完畢,對紅英道:“擺膳吧,我餓了。”至始至終沒有搭理蘇梅蘭。
紅英吩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