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的信紙隨處可見,眾人只得把重點放到羽毛上,所有有鴿子出沒的地方,都在他們的排查範圍內。
可是幾天下來,毫無所獲。
司寇連帶著聽弈閣全都沒找到任何疑似的地方。
俞昭幸災樂禍,鬥獸場他的人守得好好的,於是理直氣壯在安折夕面前晃悠,“看來是又陷入瓶頸了,想守住瓊淵難吧,憑你一個人根本無法做到。”
若瓊淵能做到所有人團結一心共御外敵的話,倒是還有可能成功。
可人心啊,這東西最是難測。
有想渾水摸魚發一筆橫財的,有貪生怕死只想坐享其成的,這樣一個種族,滅亡也並不可惜,他想不通為何有人執著於救這些人。
明明就算她成功了,被救的人也不會感激她,甚至不如意之人還會生出怨懟之情。
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十分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安折夕當耳旁風,“不想幫忙就別廢話。”
兩個人可能都有隻能聽見自己想聽的話的本事,“就算短暫守住了,那之後呢,瓊淵被入侵的根本原因是實力疲弱,沉痾難起,你還能強制所有人跟你一樣刻苦修煉?”
治標不治本,一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道不同不相為謀。”安折夕語氣無波無瀾。
這就是俞昭,漠視人命甚至推波助瀾,在他的觀念看來,完全沒有問題。
或者說,大部分人都奉行事不關己的信條,不推波助瀾就是善舉,懷些慈憫之心反倒是求死之舉。
可人生在世,總要有一些保持初心的東西,讓自己不至於在浩大洪流中迷失。
不然活著有什麼意思。
俞昭生生被氣笑了,“不是我說你這個人怎麼油鹽不進?我是在跟你探討,你就直接跟我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是探討?你這難道不是想把自己的理念強加到我身上?”
俞昭想了想,“你這麼說也對。”但凡換個人他都懶得說這些,管她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關係,可能是這個人跟他的交集每次都出乎意料,身上還有其他人都沒有的某種說不出的特質,他才願意多說兩句。
但也僅此而止。
“如果是對我有利的,歡迎隨時合作,其他的什麼民族大義免談。”什麼休慼相關唇亡齒寒,這是弱者的世界,就算瓊淵破了,也沒人敢動俞族。
而且,動就動了,俞族也不是香餑餑。
他沒什麼在意的。
安折夕坐了一會兒走出去,“別查鴿子羽毛了。”
厄生現在看天上的雲都是羽毛的形狀,兩眼無神,“嗯?為什麼?”
“咱們都搜尋不到,說明對方有不屬於聽弈閣的訊息網,必然不是普通之人。”不然也沒法將鬥獸場的網鋪滿整個瓊淵,“去查所有歷史悠久實力神秘且沒有在兩朝備過案的宗門勢力,著重調查他們。”
查羽毛是大海撈針,這個也不遑多讓,但起碼有個方向。
厄生站直,眼裡的疲憊之色微散,“明白!”
再查下去,天璣樓的川斷都快跳樓自殺了,差點以為自己一手鋪設的據點站樁訊息網是擺設。
他剛要走,又被叫住。
“重點查雨殺樓。”
殺手組織的訊息網肯定不同尋常,而且自殺式襲擊過她,若他們不是被僱傭,而是本身就對她抱有惡意呢?
“明白!”厄生一怔,連忙應聲。
可他們本身就查不到雨殺樓的痕跡,若是這次線索也到了他們身上,不是又斷了嗎?
“閣主,晏會長到了。”
安折夕揮手讓厄生退下,“進來吧。”
聽弈閣之前在皇城各處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