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少了一樁需要親力親為的大事,皇上十分舒坦地離開了。
“在下在鐘鼓樓定了席位,懇請各位賞臉,前去一聚。”
眾人欣然應允。
皇上已經離開,他們再於此談論未免不妥。
鐘鼓樓在皇城內首屈一指,座位已經定到三日後了,達官貴人的夫人小姐想要吃這裡的膳食,往往要讓小廝提前一兩個時辰去訂購。
今日同樣是滿員。
一樓的散桌座無虛席,穿著華貴,大部分都是各個官員的公子小姐,散修 都不多見。
“萬兄,今日如此有興致,居然帶人來吃酒?”
皇城就是一個圈,彼此之前就算沒交情也大多臉熟。
萬鶴自然而然岔開了話題,“張兄身居要位,此話應當我問你才對。”
張兄開懷大笑,目光不自覺落到安折夕身上,應該說大部分人目光都在安折夕身上,她名氣早就響徹皇城,理應在身具官職時就宴請皇城,奈何聽弈閣毫無動靜反倒擴充起勢力了。
其他人遞的帖子也盡數婉拒。
不屑結交其他人似的。
“這位是?”他故意沒說名字。
沒別的意思,就想挫挫她的銳氣。
他以為安折夕至少會介紹一下自己,誰知她腳步都沒停一直往裡走。
“……”那人愣住,想到安折夕完全不理他更尷尬,連忙道:“萬兄,介紹一下?”
萬鶴:“……”
自己下不來臺還想拉他一起下不來臺?他完全覺得就算自己叫安折夕也不會停下。
經過他的調查,他都覺得安折夕是四皇子派,又沒那麼是,她所作所為很少會顧及四皇子,例如他代表六皇子,很少會跟人結仇,對方可以中立,最好不要成為敵人,安折夕卻全然不。
而且憑她這幾天的風頭,想要拉攏人輕而易舉,司寇繁能一躍成為最有競爭力的,但她依舊沒有。
都讓他懷疑安折夕是否站隊了。
聞年上前一步拉住安折夕,生怕她哪天因為得罪人而被暗殺死,“聽聽他們怎麼說。”
他這兩天才從如疏郡趕過來,聽弈閣得到訊息,安折夕就把他一起拉入了宮。
萬鶴心裡鬆口氣,簡單介紹了一下,背地裡用陰招固然可恨,但他更承受不來面子上都過不去的。
體體面面的多好。
沒陰陽到人就算了,萬兄牙齒打碎了往肚子裡吞,“這鐘鼓樓裡松鼠鱖魚最是一絕,給他們送一份,就當我請了!”
他邊說邊肉疼,鐘鼓樓只用靈石結算,一道菜幾百到幾千靈石不等,他們這些官位不高或者不受家裡重視的,一個月都來不了幾次,點菜更是慎之又慎。
反正松鼠鱖魚他就只吃過三次。
小二應是記下。
萬鶴定下的包廂在三樓,“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照落間,諸位請進。”
“萬鶴兄大手筆。”隨著一道道精美的菜色擺下,終於有人忍不住道,“我上個月就想來這裡吃一頓,連一樓的座位都沒訂上。”
隨著鐘鼓樓生意越來越好,已經不是光有錢就能來的。
萬鶴笑道:“諸位滿意就好,在下還怕不符合你們的心意呢。”話說著,他看向安折夕。
這頓飯對他來說也不便宜,但拉攏人心,這點付出是必不可少的。
安折夕看不出嫌棄,但吃的也並不多,一點沒有別人風捲殘雲的樣子。
萬鶴體貼地道:“安隊長對這些膳食不滿意?鐘鼓樓菜品數百道,不如按你的口味再點一些?”今天他就要讓安折夕的印象落到不好的地方。
見落葉而知秋,細微的地方更見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