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大人位高權重,自從他走上這個位置,做事面面俱到百慮千思,沒想到在這等大事上出了差錯,怎麼能不擔心,嘴唇上都快長燎泡了。
沈憑瀾垂眸思考,發現了問題所在,“安折夕的名額有問題?”
在他看來,安折夕境界不高但實力屬實不低,拿一個比武的名額並不難,可太尉這表現,顯然有內幕。
“不想讓人看出端倪,太尉就鎮定些。”
太尉身體僵直了片刻,臉色已經看不出異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臺上。
陣法已經關閉,孔維神色陰鷙地盯著安折夕,剛宣佈比試開始後,就如獵豹般撲了上去。
五重境修士的威壓毫不保留地釋放出去,靈力如刃,隔絕的陣法被切開又不斷復原。
窒息感包裹著安折夕,她身體僵直幾乎動不了,眼睛幾乎縮成了一個點,在孔維近在眼前的時候,調動全身靈力勉強向左移動,躲開了致命一擊。
孔維心裡冷笑,還以為多厲害呢,原來就這,連他的威壓都對抗不了。
修士間隔了一個境界就如同天塹,靈力儲量、神識敏感程度都不在同一等級上,更何況還有威壓這一殺招,低重境的人就像是被禁錮一樣,只能乖乖等死。
變拳成指,他狠狠向安折夕眉心戳去。
兩人距離很近,沒有威壓對方都不一定能躲開,可謂出手狠辣,沒留一點餘地。
太尉的心高高提起,想讓人關閉陣法,立刻叫停比試。
三重境對五重境,沒人覺得安折夕會贏,不過大部分都是看好戲的神情。
險而又險的,安折夕又避過去了,雖然還是沒突破威壓的禁錮,但動作流暢了不少。
她嘴角溢位鮮血,臉上出現痛苦神色。
太尉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五重境威壓對她的壓制在減弱,為什麼?”
威壓當然是可以突破的,但都是調動全身力量衝擊的一瞬間,怎麼會像這樣細水長流?
想到什麼的沈憑瀾眼中有些詫異,“是煉體。”
威壓是對身體的壓制,只要身體力量夠強,哪怕境界相差更多,也能來去自如。
換而言之,讓強者對自己使用威壓,也是煉體方式的一種,就是風險過大,畢竟威壓過強嚴重者能一瞬間把人壓成粉末,輕的也會給骨骼內臟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沒有人敢輕易嘗試。
太尉皺眉,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是煉藥師,以後自然有各種修士鞍前馬後,修為馬馬虎虎能過去就行,何必這麼拼命。
兩擊未得手,本就滿胸憤懣的孔維更加暴虐,這一點鮮血還不足以安撫他燥鬱的心,他兩手同時出掌,靈力如密不透風的刀刃,輕而易舉地刺破安折夕的護體靈力,臉上脖子上多了無數細小的傷口。
也是在這時,安折夕大步向後撤,躲開了孔維的攻擊範圍。
孔維的威壓對她沒有用了。
沈憑瀾手心微微攥緊,她並沒有用靈力突破威壓,而是在讓身體適應,如此這般,以後再碰到同樣的威壓,就很難再對她有影響了。
可見,她在煉體上也已經入了門。
如此膽魄,如此天賦,實在讓人心驚。
孔維也心驚,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依舊遊刃有餘的樣子,“看來還有兩把刷子,不過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怎麼回事?他的威壓失效了?
開什麼玩笑,這又不是丹藥還能失去作用?
安折夕抹去嘴角的血,她剛才呼吸困難險些窒息,此時心臟怦怦跳著,連帶著渾身各處都疼,“比試結束了。”
她雙手快速結印,一個旋渦在孔維身邊緩緩現行。
孔維咬牙,一記五重境修士全力的刃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