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能量波動強烈,見到剛聯手過的宗門宛如隔世的敵人,力刃刀刀到肉,各色的功法爭先恐後地在死神之角留下痕跡,血和汗一起揮灑,已有人失去氣息倒在地上。
混沌法器還沒出現,就血流成河,這還是沒有其他大陸修士趕來的情況,屬實唏噓。
沒人注意到的角落,俞昭已經退到了最後面,他身邊只有焦琛一人,他臉上有道血痕,是被黑雲散出的能量劃的。
他抹了一把臉,有點疼,又默默放下了手,盯著奮勇廝殺的兄弟,簡直牙疼,“少主,不把他們也帶過來嗎?”
沒錯,他開始也是廝殺的一員,被少主打了一掌帶過來驚覺自己剛才腦子可能有病,混沌法器還沒出現,他們要是打了一圈發現根本沒有至寶的出現,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俞昭語氣涼涼的,“讓他們自己冷靜冷靜。”
焦琛:“……”透過渾身是傷的痛苦讓自己冷靜嗎?
聽著不太近人情,方法卻挺奏效,橫七豎八倒了四分之一的人,終於在各自領頭人的怒吼和拳腳下回了神。
一時間,沉默在上空瀰漫,方圓百里寂靜無聲,俞族的弟子灰溜溜地回到俞昭身後,低眉順目不敢說話。
“剛才打架的時候不是挺驍勇的嗎,對方族譜都要被扒出來了,回來就被人喂啞藥了?”
眾弟子:“……”
他們顫顫巍巍,“少主……”一肚子狡辯的話沒一個站得住腳的,“我們錯了。”
直到哀怨的視線落到自己的身上,焦琛才後知後覺地明白自己被提前帶出來的原因,他試圖用臉給自己辯解一下,奈何他用盡全力的擠眉弄眼只換來了同僚更深的鄙夷。
狗東西自己跑不帶他們就算了,還衝他們炫耀!
焦琛:“……”
各家腦子清醒心卻不冷靜了,萬一混沌法器真不現世,他們可真是要被自己蠢哭,傳出去能當一年茶餘飯後的笑料。
好在,上天不忍見他們顏面掃地,在等了煎熬的一個半時辰後,暴虐的能量略微收斂,異象頓生。
高大的樹木抽條發芽短短片刻粗壯了兩三圈,又從頭部開始枯萎發黃直至徹底失去生命力,一榮一枯不過片刻。
距離近的人影響亦是不小,頭髮變長後縮短變得灰白,體內的靈力逐漸稀薄,他們眼神驚恐的時候身體已經反應了過來,連著好幾個飛躍退到了安全距離,乾涸的身體仿若枯木逢春,蓬勃的生命力流轉了一圈,他們恢復原樣。
鬆了口氣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都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同樣劫後餘生的表情,明明只是一瞬間,他們的護體靈力宛若虛設,氣息席捲全身的時候如墜冰窟彷彿邁進了地獄——不痛苦卻也不可阻擋。
他們看向混沌法器的時候,心裡被恐懼佔滿,下意識後退兩步。
偌大的空地只剩下兩棵粗壯的樹木,半空中有個指甲蓋大小的東西,散發著神秘莫測的氣息。
“這是什麼?種子?”說不失望是假的,這麼大陣仗都以為是個攻擊力強悍的法器,沒想到是個種地的。
“能種出來什麼?要也是一件混沌法器,我就能勉強承認它也在這個行列裡。”
要不是這強烈的混沌氣息,他們都懷疑自己找錯東西了。
話說的一個比一個嫌棄,卻誰也沒後退一步,強不強的另說,只要是混沌法器,就沒有不爭的道理。
“少主。”焦琛看向俞昭,徵求他的意見。
俞昭神色淡淡,說出來的話挺不是人,“去搶。”
焦琛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我一個人?”他舉目四顧,自己的同僚傷的傷殘的殘,臉上還是一種幸災樂禍的神色,給無辜的他以沉重一擊。
少主救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