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俊剛進入醫院,便陷入昏迷,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內,醫護人員一片忙碌,緊張地對他進行搶救,密切關注著心電圖的變化。子俊的心跳極為微弱,醫生和護士們都在全力以赴地施救,他們的額頭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
這位有著二十幾年臨床經驗的醫師,也是首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子俊的外傷並無大礙,可他的後腦遭受了嚴重撞擊,致使腦神經大部分受損,這才導致如今昏迷不醒的狀態。誰也無法確定這種狀況會持續多久,也許是幾天,或許是幾個月、幾年,甚至可能是一生。他原本就存在腦供血不足的問題,如今大腦神經壓迫血管,無法正常供血,所以他的心跳越來越弱,情況十分危急。再加上此次他失血過多,急需同種血型的人輸血,而恰巧醫院血庫里正缺乏陰型血。
“這可如何是好?”醫生焦急地說道。
“醫生,剛剛送他來的那位姑娘要是他的親人,又剛好和她一個血型,那不就有救了嗎?”一個年輕護士的話打斷了老醫師的思緒。
“快通知她!”醫生吩咐道。護士推開了手術室的門。
芳芸意立刻奔過來:“他怎麼樣了?”芳芸意急切地問道。“他現在急需輸血,而血庫裡恰巧沒有陰型血,情況很危險。你是他的親人嗎?”護士問道。
“我不是他的親人……可是,我也是陰型血!”芳芸意興奮地說道。
“那太好了,請隨我進來吧!”芳芸意跟著護士走進了手術室。經過化驗,結果顯示她的血完全符合子俊的血型。
進入手術室後,護士立刻給芳芸意換上白大褂,準備讓她為子俊輸血。此時,子俊的臉色毫無血色,蒼白如紙,彷彿死人一般。他的鼻子上插著氧氣管,生命危在旦夕。
護士安排芳芸意坐在子俊的床邊。先用橡膠帶綁緊芳芸意的手腕,接著麻利地將輸血針頭刺進血管。護士看到那鮮紅的血液從另一端的針尖緩緩滴出,速度平穩,這表明輸血管中已沒有空氣。
隨後,護士用右手拿著輸血針管,左手用力拍打子俊的右手,迅速將針刺入血管,貼上膠布。
這下,手術室內的每個人都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輸血工作基本完成。只見心電圖上的波動變大了,子俊的心跳恢復正常,這意味著他的心肌已經得到了血液供應。
醫生讓芳芸意先出去等候。他們又進行了一些急救工作,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才把子俊推出手術室,送進重症病房。
芳芸意焦急地問醫生:“他沒事了吧?為什麼還沒醒呢?”醫生沉重地說:“現在你給他輸了血,我只能保證他目前沒有生命危險。至於他什麼時候能醒,就要看他的意志力了。”芳芸意聽到這裡,頓時呆住了。
“我為什麼要喊呢?我的包被偷走就算了,裡面又沒有多少重要的東西……何必把子俊害成這樣呢?還不知他什麼時候能醒。我該怎麼辦?”芳芸意想著想著,眼淚奪眶而出。
過了一會兒,她來到子俊的病房。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子俊,她的心中滿是苦澀。平日裡,他是那樣的活潑好動,愛說愛笑,可現在……
“都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芳芸意用手抓著頭髮,自責不已。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順著窗戶滑落,癱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就這樣,一個安靜地躺著,一個深深地自責著。這個不平靜的夜緩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