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津月對著鏡子照半天,才敲定下身上這套復古條紋流蘇針織裙,梳了個魚骨辮,披上外套,掛著小包就要出門。
舍友問:“你這外套怎麼像是男款,這麼大?”
外套是黑色衝鋒衣,利落凌厲,罩在少女纖細的身體上顯得格外寬大,衣襬都垂到臀部以下,也與她精緻復古的裝扮格格不入。
“這件啊,這件是……”
她的回答被另一個舍友打斷,“你昨晚回來的晚,不知道,這外套啊,是一個男生給她的。你知道那男生是誰嗎?能說出來能嚇死你!”
“真假?”舍友來了興趣,滿眼放出八卦的光,“快說,快說,我好奇死了。”
“你猜?”
顏津月衝她眨眨眼,離開宿舍,還不忘記收起放在大廳晾曬的雨傘,款款而去。
“到底是誰啊?”舍友困惑的撓撓頭。
另一人嘆了口氣,解答:“江彧。”
“哦,江彧……江彧!?”她目瞪口呆,“是那個那個那個江彧嗎?”
“沒錯,就是咱們金融系的大神,也是咱們學校的高嶺之花,江彧。”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這邊,江彧昨晚給女生撐傘的訊息不脛而走,在金融系大三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都傳到了別的系。
迷妹們如此解釋:
“那肯定是因為我男神善良啊,沒什麼關係的。”
“對啊對啊,昨晚的雨那麼大,是男神樂於助人啦!”
而男主本人在紛紛擾擾裡依舊無動於衷。
課間,江彧坐在座位上看書,同班有個人直接來問:“江彧,那個女生和你是什麼關係啊?”
男人淡淡瞥她一眼收回視線,繼續看書,沉默不言。
問的人自討沒趣,只好訕訕走開。
但無人知曉的是,男人的手指在悄悄收緊,紙頁泛起了細小褶皺。
昨夜的春夢至今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他居然對只見了一面的女生如此……覬覦。
他斟酌著最後得出這個詞。
算了,他平復了下心緒,強行把注意力轉到書頁上,可忽然,一陣清甜的馨香鑽入鼻息。
“砰、砰砰……”
又來了,心率紊亂。
果然,下一刻便聽見少女清脆好聽的聲音:“學長,你身邊有人嗎?”
他撩起眼皮,望進少女水盈盈的眼睛裡,沒回過神來時,已經搖了頭。
“那我就坐這咯。”
顏津月直接坐下,也不顧周圍的目光,兀自把東西都擺在桌上,包括但不限於,平板、水杯、餅乾、玩偶……就是沒有一本正經書。
感受到旁邊的目光,她脫下身上的外套,遞過去,歪頭對他笑。
“忘記啦,是來還學長外套的,還有傘。”
江彧垂眸,接過自己外套,這上面還沾著幾根長髮。他這個人有潔癖,難以接受別人碰自己的任何東西,就更別說是衣服了。
昨天把外套借給她已經夠破天荒了,今天又接過她剛剛穿完的衣服……他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換上這一件,又把剛才穿的那件遞給她。
“天氣冷。”他說。
少女就穿著一件吊帶裙,雖然是針織款,但依舊很單薄,大片雪白的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白到晃了他的眼睛。
但這一出把顏津月搞得一愣一愣的,她不是要換外套啊!
等等,她回過神,他是在關心她啊。
顏津月抿唇笑,捧著臉看著他精緻無暇的側顏,青年的下頜緊繃著,線條清晰流暢。
大學時期的江彧比後來青澀許多,看著也健康了許多,眉眼間病弱陰沉感沒有,薄唇也很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