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律師的那雙眼睛，莫名看著眼熟。
許向佳想了一會，心裡湧起來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會這麼巧吧……
好像她幫著她的幾個僱主，都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賀律師。”
在談完了她的正事之後，許向佳叫住了要走的賀律師。
“你有沒有一個姐姐或者妹妹，叫賀寧寧。”
賀律師的腳步瞬間停住，轉身看向許向佳，眼神犀利。
“你認識賀寧寧？”
許向佳點頭，“對，你們的眼睛很像。”
“她在哪？”
許向佳看向賀律師。
“你先確定一下你們的關係。”
賀律師難得露出一個微笑。
“你倒是比我更像一個律師。”
“這位是我跟她從小到大的合照，要是你信不過，可以給她打個影片電話，問問她認不認識我。”
影片電話確實是最合適的辦法。
許向佳撥通了田嬌嬌的影片。
田嬌嬌有些納悶，“怎麼了，還得撥個影片，丟了？”
許向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句讓田嬌嬌到外面說。
“寧寧姐剛生了孩子，不適宜情緒有太大的波動，我先跟她老公說。”
田嬌嬌走出病房就聽見了許向佳的話，她腦子裡猛地閃過一個念頭。
佳佳的律師，姓賀。
姓賀！！！
“哥，你出來一下。”
唐躍銘走出來，看了一眼螢幕，愣了一下。
“弘文？”
許向佳瞄了一眼手裡的名片。
賀弘文。
“弘文，你現在過來嗎，你姐姐一定很高興見到你。”
賀律師臉上難掩激動。
“好。”
許向佳收起手機，帶著賀弘文往病房的方向走。
她實在是沒想到，她請的律師，竟然是賀寧寧的親弟弟。
“對了，我得給我爸媽打個電話。”
剛走了幾步，賀弘文停下，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幾句粵語讓許向佳一頭霧水。
“走吧。”
結束通話電話的賀弘文步伐加快，“我姐生了個什麼？”
許向佳撓撓頭，這個問題……
“是個男孩，很好看。”
賀弘文抿抿唇，眼裡滿是期待。
“謝謝你。”
他突然說出來這麼一句，許向佳知道，他在感謝她幫他們重新聯絡起來。
賀弘文的話也多了。
“我之前一直在北海市工作，我知道我姐在這邊，這兩個月才過來，但是她換了手機號，我根本聯絡不上她。”
“她三年前因為要嫁到這邊，跟我爸媽鬧得很不愉快，我爸媽一激動，把她男朋友趕出去了，我姐跟她男朋友一起走了之後就換了手機號，再也沒跟家裡聯絡過。”
“我只知道跟她結婚的人姓唐，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麼。”
賀弘文苦笑一聲，“我當時在上學，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聯絡不上我姐了。”
“我爸媽一直很後悔。”
在吵吵嚷嚷的醫院裡，他聲音有點低，許向佳卻是清楚地聽見了。
後悔。
一個永遠不會出現在她父母身上的詞。
“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許向佳笑著開口，與賀弘文走進電梯。
狹小的空間裡站了很多人。
他們有的喜悅，有的悲傷，有的麻木，有的疲憊。
他們背後是一個個充滿了故事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