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滿臉怒容,扯著嗓子吼道:“這訊號干擾器,向來只在帝國境內生效,未經許可,誰也別想私自和外界搭上線,可出了帝國,它就管不著嘍!你們猜猜,是誰趁這空子,偷偷聯絡上了你們的隊伍?正是那個不知去向的傢伙!”
他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又接著咆哮:“我真是豬油蒙了心,居然傻乎乎地信了你們,還以為你們清清白白,盧西弗是遭人綁架!哼,眼下這情形,明擺著就是個圈套!盧西弗哪是被擄走的,分明是腳底抹油——溜了,他打的算盤,是逃出帝國,好謀劃一場突襲,瞧瞧這時間點卡得多準,嚴絲合縫的!”
薩拉查一聽,立馬梗著脖子反駁:“胡說八道!我們手握贏下比賽、光明正大地拿下那塊石頭的機會,犯得著搞這些小動作?打贏比賽拿石頭,不比挑起戰火、大動干戈容易得多?”
“還不是因為他心裡有數,這場比賽贏不了!說不定啊,他早就在預言之夢裡瞧見結局了。”亞瑟怒目圓睜,咬牙切齒道,“現在想來,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居然信了那混賬東西!他倒好,把咱們全賣了,怕是還渾然不覺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亞瑟雙手握拳,振臂高呼:“就算他拉來一支大軍又何妨?神聖帝國可不是吃素的,管他來一百還是一千,來一個我們宰一個,定叫術士議會有來無回,把這兒當成他們的葬身之地!”
薩拉查眉頭緊鎖,滿臉狐疑。雖說亞瑟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言行舉止間透著一股篤定勁兒,可他心裡依舊犯嘀咕:術士議會當真發動突襲了?舒裡怎麼會毫無察覺?
“你空口無憑,有什麼實打實的證據,能證明是術士議會在背後搞鬼?”薩拉查直勾勾地盯著亞瑟,追問道。
費羅妮婭適時上前,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挑了挑眉:“瞧瞧這個,算不算證據?”
薩拉查的目光移到手機螢幕上,畫面裡的邊境防線宛如煉獄,一片焦土廢墟,黑煙滾滾。殘破的防禦工事七零八落,橫七豎八的屍體散落各處,血腥味兒彷彿都要透過螢幕撲面而來。鏡頭一轉,只見一群飛行器氣勢洶洶地朝著王都疾馳,飛行器上,術士議會那標誌性的巨大徽記醒目刺眼,名號還用加粗字型寫得清清楚楚,任誰看了都一目瞭然——這就是術士議會的手筆。再細看,有的術士穩穩站在飛行器頂端,威風凜凜;還有的在旁邊御風飛行,衣袂飄飄。一道深紅色的防護屏障牢牢裹住飛行器,神奇的是,屏障絲毫不干擾氣流走向,想來是專門用來抵禦暗處偷襲、護飛行器周全的。
“這下你沒話說了吧?還想不認賬?”費羅妮婭轉頭瞪向薩拉查,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我們好心把你們當貴客招待,你們卻在背後狠狠捅一刀,要點臉不?也對,你們這些外來的,骨子裡就不安分,這下狐狸尾巴全露出來了!”
薩拉查見狀,心裡徹底沒了疑慮,術士議會那幫傢伙,果真使出這種下三濫手段,搞起偷襲,著實卑鄙!但他也清楚,禍不單行,眼瞅著費羅妮婭和亞瑟怒火攻心,怕是馬上就要動手,看這架勢,就等著聽個解釋,要是解釋不通,一場惡鬥在所難免。在他們眼裡,自己這夥人已然成了敵人。事到如今,除了跑路,別無他法。
凱恩還不死心,硬著頭皮爭取:“好歹給個解釋的機會吧,我們事先真不知情啊,這事我們能阻止!”
費羅妮婭雙手抱胸,冷哼一聲:“用不著!守護家園,我們自有分寸。可惜嘍,這場好戲,你們怕是沒眼福看嘍!”
事已至此,局勢已然明朗,做什麼都來不及了。薩拉查一行人被困在宮殿,對面是兩位實力強勁的高等貴族,物證確鑿,人證俱在,解釋再多也是徒勞。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殺出重圍這一條路。
“不管你們信不信,這事跟我們沒關係,但要保住小命,我們也只能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