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更是遠超盧西弗所召喚的閃電,仿若一條咆哮的血色怒龍。
雕像抬眼看清這血紅色閃電的瞬間,瞳孔驟縮,瞪得堪比銅鈴,失聲驚呼:“是他!絕對是他!”
驚恐萬分的它手忙腳亂地舉起石盾,企圖擋住這奪命一擊。只聽“咔嚓”一聲巨響,仿若驚雷炸響,盾牌與閃電轟然相撞,強大的衝擊力瞬間震碎了石盾,碎渣四濺。失去抵擋的雕像再也維持不住身形,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墜落,狠狠砸在了雪山上。
“這、這到底是啥情況啊?是他失去了對夢境世界的掌控力嗎?還是說,我體內潛藏的某種治癒能力終於被激發,開始自發保護我的靈魂了?我雖說知道這治癒能力會根據受傷情況靈活應變,可靈魂層面遭受攻擊,它也能招架得住嗎?”盧西弗眉頭緊鎖,滿心疑惑,腦海裡飛速運轉,試圖捋清當下這混亂複雜的局面。
雖說一頭霧水,但有一點他心裡門兒清,不管此刻發生了什麼離奇變故,對自己而言總歸是好事一樁。要是沒這場意外橫插一槓,自己這會兒恐怕早就魂飛魄散,徹底消失在這夢境世界裡了,淪為雕像的傀儡,永無翻身之日。
此刻,雕像狼狽地癱倒在小島上的雪山上,它的石盾碎成了一地殘渣,好幾隻手臂也在適才的衝擊下齊齊斷裂,模樣悽慘至極。可它全然顧不上這些皮外傷了,眼下,能否從這場生死危機中脫身,才是重中之重。
好在它還有兩隻手臂完好無損,其中一隻緊握著長劍,劍刃寒光閃爍,透著股凜冽殺意——這可是它妄圖摧毀這個世界、絕境求生的最後依仗;另一隻手上,則穩穩端著一隻血碗,碗中鮮血隱隱散發著詭異光芒。
咬著牙,雕像強撐著站起身來,顫抖的雙腿彰顯著它此刻的虛弱與驚恐。它戰戰兢兢地環顧四周,目光中滿是警惕與不安。
萬幸的是,到目前為止,它還沒瞧見那個令自己懼怕到骨子裡的神秘人,心底不禁泛起一絲僥倖,暗自琢磨,說不定那人並未真正現身於此,只是虛晃一槍,想嚇嚇自己。
懷揣著這一絲僥倖,雕像再次緩緩舉起手中長劍,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準備孤注一擲,拼盡全力摧毀這個世界,以求絕境翻盤。可還沒等它有所動作,詭異的事再度發生,握劍的那隻手竟毫無徵兆地自行瓦解,化作一蓬齏粉飄散開來。
“我知道是你!你他媽到底躲哪兒去了!別藏頭露尾的,有本事現身!我心裡清楚,你今兒個就是來要我命的!既然如此,臨死前好歹讓我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吧!”雕像徹底崩潰了,聲嘶力竭地怒吼著,眼眶泛紅,淚水在裡頭打轉,看樣子是真到了窮途末路。
它心裡跟明鏡似的,握劍的手一沒,自己就徹底沒了翻盤的籌碼,摧毀世界無望,死期已然臨近。此刻,它唯一的奢望,就是臨死前能瞧上那人一眼。
“這傢伙到底在跟誰嚷嚷呢?難不成是我的治癒能力生效,把它刺激得精神錯亂了?”盧西弗皺著眉頭,小聲嘀咕著,眼裡卻閃過一絲快意,“不過這樣也好,就好像身體自帶的免疫系統發威了,全力抵禦外敵入侵靈魂,要把這禍害連根剷除。”
盧西弗被困在這夢境世界裡,苦苦掙扎了許久,其間遭受的煎熬與磨難不計其數。眼下瞧見雕像這般狼狽悽慘、走投無路的模樣,心裡那叫一個解氣,忍不住暗暗幸災樂禍起來。
此時此刻,這片夢境空間裡,旁人都被恐懼攥緊了咽喉,唯有盧西弗,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反觀雕像,滿臉悲慼,眼眶裡淚水簌簌滾落,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它是真的打從心底懼怕面對那個人,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要正面硬剛。
遙想當初,眾人謀劃開啟那神秘傳送門時,雕像之所以點頭應允、參與其中,全然是因為旁人信誓旦旦地打包票:事成之後,自有他人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