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魂不守舍的在初夏與梨雪的攙扶下趕到沉香苑,大家都在低聲抽泣著,葛郎中正在同祖母小聲說道著,林清瑤在一旁拿著帕子悲傷的擦著眼淚。
“姑娘,小心小心。”她著急想進屋子,被門檻絆住重重摔在地上,林清瑤嚇得大驚失色,奔著就跑了過來。
“歡兒,摔住了沒有。”心疼的皺著眉看著她,緊張的說道。
“大姐姐,薛姨,薛姨呢?”她緊緊的抓著林清瑤的衣服,強忍著眼淚咬著嘴唇說道。
“歡兒,薛姨娘已經,已經沒了。”林清瑤幫忙扶著她站起來,眼眸失落的下沉,清淚劃過臉頰,聲音低沉發抖地說道。
“歡姐姐,茹兒沒有孃親了。”從裡屋跑出來的林清茹,號啕大哭的奔向林清歡,痛哭流涕地撲進林清歡懷裡。
林墨在後面跟著快步走了過來,她見到林清歡後扭過頭去擦眼淚,不忍與其對視。
門外林清怡與林安才慌忙趕到,林安才看了姐姐們一眼,快步地跑進裡屋,只聽見他悲傷的哭聲傳來,“薛姨,安才不孝。”
此時林清歡心如刀絞,痛心入骨般絕望,眼淚也是不停的往外湧現,難受至極已說不出來一句話,只能死命的摟緊了懷裡的林清茹。
失魂落魄的林清歡在林墨和林清怡的幫助之下拖著走不動道的雙腿進了裡屋,林安才還在不停的磕著頭,他額頭都磕紅了,林清歡知道此刻比自己更傷心的除了林清茹便是他,畢竟薛鳳就像他們倆親孃一般。
薛鳳安靜的躺在床上,雙手輕輕地疊在胸口,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般,清秀的臉上因病痛折磨格外蒼白,嘴唇也常年貧血而無紅潤之色。
林清歡輕輕地跪在她床邊的木榻之上,用手整了整她額間的碎髮,從喉嚨眼裡發出顫巍之聲,“薛姨,歡兒前天下午還說好了明日來給你唱曲兒聽的呀。”
林清怡跪在林清歡旁邊,傷心的一直哭,林墨在安才旁邊拉住一直失控磕頭的他。
“初夏,你去打一盆水過來,我替薛姨梳洗一番,讓她體體面面的走。”林清歡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初夏說道。
初夏抽泣著出去忙活,不一會兒同梨雪拿來梳洗打扮的東西前來,待林安才情緒穩定些了,林清怡帶著他出了裡屋,去了外廳,林墨上前同林清歡一起送薛鳳最後一程。
安靜躺在床上的薛鳳,此時她已是最好看的樣子,幾個姑娘給她做了最後一次裝扮,臉上有了緋紅,嘴唇也有了紅潤的顏色。
“薛姨,從前便聽說你生的好看,如今看來真真是如此,你看到你小時候的滿院子迎春花沒?他們都來帶你回家了。”說完最後一句話,林清歡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林墨也忍不住哭出聲響。
薛鳳的身後事在老太太和林清瑤的操持之下風風光光的大辦一場,以林木堂良妾的身份葬在張玉蘭陵旁,薛鳳生前的心願便是再次陪伴在她心心念叨的小姐身邊。
洛風城的天一下子變灰暗下來,林清歡將林清茹接到綾竹苑一起住,至川去了老太太屋裡養著,畢竟他年紀尚小,而林清歡身體又不好,能照顧已經懂事的林清茹已經是極限,薛鳳的喪報已發至義南,不知道再過些時日的林木堂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又去了一個,是如何難受,好在有何素在旁側相陪。
“歡姐姐,孃親現在是不是不會再疼了?”林清茹仰著腦袋看著她問道。
“嗯,薛姨去找歡姐姐的母親了,她們現在在另一個世界裡快樂的生活著。”林清歡摸著清茹的小臉說道,最近這孩子的泥人娃娃臉也因為思念亡母而瘦了一圈。
林清茹已經八歲了,再加上薛鳳離世,如今看起來比前些年懂事多了,蓮蓉年紀尚小,便讓她去跟著張媽媽在老太太屋裡幫襯著照顧至川,初夏雖然比林清歡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