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被關押在那裡。
她垂頭,一片雪花落入她的手裡,帶來絲絲涼意。
她記得,葉清禾最喜歡雪。
頭頂傳來一陣風聲,四皇子從牆上跳了下來,問道:“你和縣令說了什麼?”
郡主合上手掌,抬眼看向四哥,眼角微微挑起。
分明是清冷的性子,此刻卻多添了一絲嫵媚。
“四哥想要我說什麼?”她淡笑著,故意湊近了四皇子,身上的花香頃刻間將他纏繞。
李俐下意識地就要往後撤步,卻被石頭絆了一下,直接仰面摔倒在地。
就見李錦兒面上的淡笑濃了一些。
她伸出腳,踩在了四哥的心口,道:“我記得,皇叔是不是重新回了邊境戰場?”
李俐見她的舉止,愕然道:“你這是做什麼?”
又與她的眼眸對上,耳邊是她的疑問,他也慢慢地笑了,“是啊,但是,國之大事,咱們可不能隨便插手。”
“我可不想看到血流成河。”
不知是不是李俐的錯覺,李錦兒踩在他心口的力度微微加重了些。
是比尋常閨中女子的力氣要大的。
李俐分神地想。
不知何時,小巷子裡的那個身著繁服的身影消失了,五皇子一來,就看見四哥仰面躺在地上傻笑。
“你不冷嗎?”五皇子將他扶起,語氣略有責怪。
二皇子跟在他的身後,手裡捏著佛珠,可落在四皇子身上的目光卻有些淡漠。
李俐突然清醒,心中的那點盪漾消失殆盡。
他看著二哥的臉,只覺得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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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
縣令筆直地站在徐府大門口,仰起頭,看著門口的牌匾。
有一點很有趣,牌匾上的“徐府”二字,是徐裕髮妻手寫。
與髮妻和離後過了好幾年,牌匾卻從未想過換掉。
也不知徐裕是念舊多一些,還是貪便宜更多一些。
府中的下人早就去跟徐老爺通報了,莫縣令只站在大門的最中間,不顧偶爾幾道往這邊瞥來的目光。
去通報的下人回來了,卻並未邀請他入內,只回到了門口站著。
莫縣令也不慌,他依舊維持原有的姿態,只偶爾與守門的下人對視。
好在沒過多久,他就被請進去了。
徐裕在遊廊邊坐著,見莫縣令來了,便衝他招手,道:“來,坐。”
這姿勢,像是在使喚小貓小狗。
史氏在一旁有些緊張,莫縣令面不改色,他走到徐裕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牢牢鉗住,嚇得府中瞬間亂作一團。
“你做什麼!”徐裕也被嚇得不行,他喘著粗氣,脖子上都冒了青筋。
莫縣令客客氣氣,“近來有兩樁案子與您有關,還請您跟著我走一趟。”
“有你這麼請人的?”徐裕被氣得吹鬍子瞪眼。
莫縣令點頭,繼續客氣道:“我這不是說了‘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