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融進她身體,那是讓他感到一瞬間興奮的事。
江晚梓難得沒有掙扎,任由他親著。
不知道親了多久,沈鬱寒才放開她,看著她痴痴地笑。
瀕臨死亡的這一刻,能聽到她這句話,這一生已經足矣。
“看什麼?”江晚梓斜他一眼,不敢看他。
“在看我熱乎乎的小朋友。”
“……”
江晚梓又氣又羞,臉色難得紅潤些:“少、少胡說八道,誰小了!”
沈鬱寒笑得不行,挑眉,盯著那張小巧的臉蛋:“小我四歲,不小?”
哦。
“你也承認你老牛吃嫩草?”
沈鬱寒不怒反喜,挑出她話裡的漏洞:“老牛甚是榮幸。”
“……”
江晚梓懶得跟這種無賴耍嘴皮子,掃了眼四周,還是光禿禿的一片沙地。
剛才輕鬆的氛圍迴歸現實,讓她無比慌亂和害怕。
她想起來,沈鬱寒伸手把她扶起。
漫無邊際的行走是最可怕的,江晚梓心裡還是很不安,看他:“沈鬱寒,我們能走出去嗎?”
說話有氣無力的,剛才的血也只是暫時解了一點點身體上的渴而已。
男人眉頭緊皺,單手抱住她雙臂,以摟著她的姿勢繼續前行。
“能。”
聲音堅定。
江晚梓神色稍頓,扭頭看了他一眼,心裡那股不安稍微被安撫了一點點。
-
兩人繼續前行。
走了一天一夜後,江晚梓的體力再次不支。
這次的飢餓和口渴讓她神志模糊,開始出現幻覺。
沈鬱寒的身體也好不到哪裡去,每次她渴了就開啟那處的傷口給她喂血。
每一次江晚梓都想拒絕,但徹底昏迷過去的身體讓她反抗不了分毫,只能被動接受從他身體裡流出來的血。
最後,從裡面流出的血越來越少,越來越緩慢。
男人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步伐越來越沉重。
日出、日落,他們不知道在這座沙漠裡走了幾天幾夜,沈鬱寒也數不清自己給江晚梓輸送了多少次血,只知道在自己流出的血越來越少,極度缺水的身體開始出現乾癟、龜裂。
徹底倒地昏迷過去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害怕江晚梓撐不住。
害怕江晚梓真的死去。
“沈鬱寒!!”
聲音是極度的嘶啞。
男人倒地的時候,江晚梓下意識撐住他身體,但她太虛弱了,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連說句話都要喘很久很久的氣。
她沒出息地哭出聲,極度的虛弱讓她連哭都變成了力氣活,聲音根本哭不出來,只能無聲地流淚。
江晚梓想挪到他身邊看看他,但不管她拼盡多少力氣,都挪不動身體分毫。
她太累,太虛弱了……
翕動的嘴唇乾到像是燒裂的木頭,江晚梓望著倒在地上的沈鬱寒,男人那劃開的掌心早已被風沙侵蝕,傷口很大很深,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江晚梓心痛得難以呼吸,想爬過去,可眼前的景象卻開始模糊,連同他的樣子也漸漸地消失不見……
最後她徹底昏了過去。
-
江晚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有冰涼的液體滴在她龜裂乾燥的嘴唇上。
那沾染沙土的睫毛顫了顫,這一次她沒有嚐到血腥味,而是清水的甘甜味。
很香,很甜……
江晚梓悠悠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幾張放大式的粗獷男人臉。
她心頭一緊,迅速坐起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