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梓一頓,回頭看去。
是個身形偏微胖、有小肚子、看起來有三十多的男人。
江晚梓迅速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發現自己不認識眼前這男人。
“您是?”江晚梓出聲。
“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心公民。”
“……”
那男人瞅了眼她手裡的糖炒栗子,意有所指地笑了聲:“姑娘,我敢確定這東西不是酒店給顧客的禮品。”
江晚梓看了看他,扭頭看向前臺。
結果前臺臉色發紅,支支吾吾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這一看,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江晚梓看向那男人:“既然不是,那是誰送的?又是以誰的名義?”
男人身體往前臺後靠,挑眉,看向對面坐著的沈鬱寒,突然說了句:“那十萬塊錢我可拿得不安心啊。”
“?”江晚梓越聽越迷糊。
見他總是在搞神秘,江晚梓也懶得理他,做勢把糖炒栗子還回給前臺。
“不好意思,我不要了。”
“別,別啊!”前臺雙手擺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是受人所託,您還是別為難我了。”
她已經拿錢了,辦不成事兒不就得把錢還給人家嘛!
那男人給的可真不少啊,足足五千塊錢!
就為了把這份糖炒栗子送給眼前這位小姐!
想到會不會是什麼富貴公子哥追美人的戲碼,前臺看向江晚梓,忍不住羨慕了。
江晚梓見她沒接,就把糖炒栗子放在前臺,轉身欲走。
“誒誒誒,姑娘別走啊!”情急之下,那男人連忙抓住她胳膊。
江晚梓不喜歡跟陌生人有肢體接觸,正想讓對方放開,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
“還想要那隻手,就把手放開。”
那男人抬眼一看,是昨晚給他十萬換一間房的男人,知道對方是個有錢的主兒,不敢得罪,迅速放開了。
放開還不忘雙手舉起做投降狀:“我、我可沒做什麼啊哥們!”
白奕斜了他一眼,走過去把他拉走:“你麻溜兒地滾吧!”
結果那男人還不死心:“姑娘,那糖炒栗子就是那先生給你買的!是他花錢買的!”
聲音隨著白奕拉著他離開逐漸遠去。
江晚梓瞳仁微睜,看了眼那糖炒栗子,猛地回頭看他。
沈鬱寒挑眉:“別聽他胡說。”
江晚梓臉色沉下來:“是不是你?”
“不是……”收到她鋒利的眼神後,男人聲音弱下來,“是。”
奶奶知道她喜歡吃糖炒栗子,她在世,她也在江家的那會兒,奶奶時常叫人買給她。
如今她去世,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沈鬱寒知道她喜歡吃糖炒栗子。
也除了他,沒人知道她喜歡吃熱乎乎的炒糖栗子。
江晚梓突然想起四年前,他住在富麗酒店那會兒,每天出門時前臺都會給她送一份糖炒栗子。
當時她真以為是酒店給顧客的福利,如今一想,酒店怎麼可能會用吃的東西當做禮品送給顧客,還是這種很小眾的街邊小吃。
畢竟吃的東西會有極大的機率出現安全問題,這不是很多酒店能擔當得起的。
江晚梓轉身直視他:“四年前我住在富麗酒店那次,前臺每天送給我的糖炒栗子也是你授意的?”
沈鬱寒不想承認這些。
畢竟這些在她眼裡,可能是一些小恩小惠的討好。
她沒有原諒他,他擔心自己這樣的行為給她帶來負擔。
見他沒說話,江晚梓聲音變厲:“說話!”
旁邊的前臺小姐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