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冶跟顧時燁到家的時候,蘇楊夏和孟昭還沒有回來,他看了下手機還是沒有資訊,不禁的有一些擔憂,打了個電話,結果蘇楊夏的手機關機了。
他又給孟昭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很快接了:“冶哥。”
“小夏跟你在一起吧?”顧時冶問。
孟昭說:“在一起呢,睡著了,他手機沒電了。”
“你們去哪裡玩了?”顧時冶試探地問了一句。
孟昭笑笑說:“楊兒帶我去了那個環山遊樂場。”
顧時冶皺了皺眉:“嗯,知道了,那你開車注意安全。”
“好嘞,人沒事別擔心。”孟昭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他看著副駕駛閉著眼睛睡覺的蘇楊夏,眉頭又忍不住皺起來。
下午剛到遊樂場的時候,一進門那個值班室的保安就跟蘇楊夏熱情的打了招呼,還說他好幾個月沒來了,還跟他說顧總也好幾個月沒來了,問蘇楊夏顧總是不是找到他了。
蘇楊夏拉著孟昭進了保安室,坐上保安室大半個小時,聽保安大爺說了一大堆關於顧時冶的事。
保安大爺說,顧時冶兩三年前買下了這個遊樂場,本來這個遊樂場是要被買去拆掉的,被顧時冶買下來了,還給運營起來了,找了專門的年輕人來管理經營,還給他們這些人漲了工資。
還說顧時冶從買下這個遊樂場後,每個週末的晚上都要開車過來,然後在遊樂場那個鞦韆椅上呆兩天,他有時候大冷天怕顧時冶著涼,值班的時候還會帶個被子去看顧時冶,好幾次看到顧時冶躺在那張椅子上睡覺。
那個保安大爺曾經問過顧時冶為什麼總是晚上來等,顧時冶說白天來等的話,晚上回家會睡不著,所以他都是選擇晚上在這熬著,早上回去睡一會醒了再過來待著,遊樂場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認識顧時冶。
環衛工人每天都給那一張椅子擦的乾乾淨淨的,有時候下雨的時候會給那張椅子蓋上塑膠布,就是怕顧時冶來的時候凳子是溼的,颳風下雨每個週末都會來,風雨無阻一般的,像在做一件虔誠的事情。
保安大爺也問過顧時冶,問他每週都來是在等誰,顧時冶只說他在等人,卻從來沒有說過是等誰,等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慢慢的遊樂場的人就不再好奇了,也習慣了在每個週六週日的早上都看到那個西裝革履離開的落寞背影。
蘇楊夏聽完這些,又坐在保安室裡哭了很久,孟昭怎麼勸都勸不住,最後哭的保安大爺都跟著哭起來,保安大爺越想越覺得顧總可憐,就跟著老淚縱橫的哭了起來。
孟昭就坐在保安室裡,看著這一老一少迴圈不間斷的哭著,保安大爺還哭著說顧總真是好人,還給他們這些土埋半截的人交保險,還給裡面擺攤的那些人免租金。
等蘇楊夏哭完以後,天也黑的差不多了,孟昭看了一眼蘇楊夏,他也沒什麼心思在進去逛逛了,就提醒蘇楊夏差不多可以回家了。
離開的時候,孟昭站在大鐵門前看了一眼這個到了,卻沒有走進去的環山遊樂場看了好幾眼,好像是想要把這個地方印在腦子裡,努力的記住這個支撐蘇楊夏活下去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蘇楊夏一聲不吭,只是坐在副駕駛抽泣著,眼睛看著又腫了,孟昭看著心疼,就讓他閉上眼睛眯一會。
也不知道等下回去,顧時冶看到他這副景象會怎麼樣,兩個人是不是又要在客廳裡鬧一頓然後再哭一場。
上午才哭過一場,晚上如果再哭的話,蘇楊夏的情緒會不會受不了,為什麼要答應他來這個遊樂場呢,為什麼要被保安拉住說這些呢。
孟昭心裡不停的懺悔,他握了握蘇楊夏放在腿上的手,冰冰涼一點溫度也沒有。
十月多的天氣A城還不算很冷,只是有一些涼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