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山洞外,生長著一大片的天星蠱草,洞穴內潮溼的寒氣不斷外散,陽光照射在洞穴外,將潮氣化成了一大片的白霧,依附在那片藥草上。
天星蠱草的葉片表面結滿了露珠,白色的爬蟲緩慢經過,啃食著葉子。
在潮溼昏暗的洞穴內部,成年體的白色爬蟲身形更長,觸足更多,它們貼著洞穴內壁向深處蠕動,彷彿在尋找自己的安眠之所。
深處同樣聚集著很多成體爬蟲,有的已經死去,它們的屍體緩慢溶解成蒼白的液體,將下方的石壁也染成了白色。
“這些真的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初雨的影分身站在洞穴外,儘管她是影子的形態,卻依然小心躲避著那些蟲子。
“不完全是……”伊維的本體站在一旁,她小心地避開鬆軟的土地,避免留下自己的腳印,“但我們體內的毒,確實和這東西有關。”
時間緊迫,她只能一邊行動一邊解釋。
“你對它的咬痕有沒有印象?”
伊維摘下幾片有爬蟲的葉子,小心地裝進採集用的小盒子裡。
葉子啃食後留下的咬痕形狀十分獨特,像是兩片相反的月牙。
“沒有。”初雨的影分身回答完,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指的是在孤兒院的時候?”
“嗯。”
“……沒有。”
在孤兒院的日常訓練裡,他們經常在戰鬥之後渾身是傷,這時就算再多出一個傷口也很難察覺。
“我有,我見到過。”
伊維想了想,又糾正道:“見到過外形相似的蟲子。”
記得那是在最終廝殺的前幾個月,她逃課又被抓住了。
以往被抓到之後,孤兒院的老師都會把她關進禁閉室裡餓上幾頓,對她來說只是個不痛不癢的懲罰。
畢竟在禁閉室裡不用訓練不用戰鬥不用聽講,除了肚子餓一些以外,幾乎沒什麼壞處。
但唯獨那一次,她被帶到了一個地下室。
老師捧著一個大罐子,罐子口小腹大,看不見裡面的情形,只能聽見內部不斷傳來爬行的聲音。
無視她的反抗,老師把她的手塞進了罐子裡。
無數的蟲子啃咬著她的手臂。
她嚇壞了,拼命掙扎。
最後老師終於放過了她,把她的手拿了出來。
“其中一個咬痕就是這個形狀哦。”她突然結束了故事的講述,將重點撈了出來。
伊維採摘了很多幹淨的天星蠱草放在了深色的草藥袋裡,覺得數量差不多足夠以後,她一邊清除著來過的痕跡,一邊快速原路返回。
“你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記著咬痕……”初雨也不得不驚歎伊維的心理素質。
她將影分身附著在伊維的影子裡,和伊維一起行動。
“還好吧。”
也就做了區區一週噩夢而已。
“我在它們咬我的時候,用魔力控制了其中一隻蟲子,共享了它的視覺。”
罐子裡是不同種類不同數量的爬蟲生物,有很多已經被啃食著死去,活下來的也在繼續相互殘殺,像是在篩選一隻蟲王。
她的魔力支配著一個蟲眼,將這場廝殺看到了最後。
最終的勝者,就是這種白色爬蟲的變異體。
……
本來這只是一段塵封在腦海中的可怕回憶。
根據一週目獲取的資訊可知,蒼藍之花的毒性會隨著時間變得難以壓制,最終就連解藥也失去效果。
關於蒼藍之花的正體,比起普通的草藥毒和詛咒毒,伊維其實更傾向於第三種可能性……它或許是一隻毒蠱蟲。
所以直到她找到了這個山洞,看到了熟悉的咬痕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