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雲棠死後,步兵營暫時由鷹擊將軍接管,和騎兵營一起點卯操練。兩營雖然時有摩擦發生,但如此惡劣的打架鬥毆事件,還是頭一次。
最後,還是鷹擊將軍親自出面,罰兩人各自回營思過、寫自省書,才算解決了這事。
不過,令九辰和幽蘭感到奇怪的是,直至上午操練結束,都沒有人過來搜營,昨夜雲棠所造破雲弩被毀之事,也沒有透出半點風聲。
列英為了方便查案,直接在新兵營搭了個臨時的營帳,乍聽說此事,忙讓人帶了軍醫過去給九辰瞧傷。
畢竟,這位小殿下雖然是隱姓埋名呆在軍中歷練,若真有好歹,巫王那邊,他一百個腦袋都不夠交代的。
彼時,子彥和龍首四衛皆在列英帳中商量下一步計劃。
聽了這件稀奇事,老四血狐露出抹狡猾的笑:“咱們小殿下傷的倒是時候。”
血燕哼了聲:“老四,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血狐嘿嘿一笑:“老大都沒急,你急什麼。小殿下自有王上和閣主「疼愛」,你說你 ,老湊個什麼勁兒?”
老三血鷹不耐煩道:“老四,你閉嘴!咱們在商量抓逃犯的事,你老扯上小殿下做什麼?”
血狐扶了扶被血燕打歪的血紋面具,賠笑道:“二哥三哥別生氣,我又沒說小殿下是逃犯――”見血燕又要給他一拳,血狐忙捂住嘴巴,悶聲道:“我不說,我不說就是了。”
一直沒說話的子彥,突然扶案站起,正色道:“各位叔伯跟隨父王多年,當知「禍從口出」的道理,這等戲言,豈可亂說!”
相處以來,對龍首四衛,子彥始終態度謙恭,從不擺閣主架子,如此疾言厲色,倒是頭一次。血狐趕緊識趣的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沒有人注意到,老大血鳳詭譎難測的眼睛裡,驟然閃過一絲精光。
趁著「思過」的間隙,九辰來來回回在新兵營裡轉了好幾遍,都沒能打探出延陵被關押的地方。夜裡,幽蘭又出去探查了一遍,也是一無所獲。
延陵一失蹤,延山幾乎是陷入了崩潰狀態,不是忽然呼天搶地的大哭,就是瘋瘋癲癲的要出去找延陵。
青嵐不厭其煩,但想到他們兄弟確實很可憐,也只能忍著。最後,還是巫子玉神秘兮兮的揣測道:“聽說,今日伙頭營送到王使帳中的膳食,同樣的飯菜,都是送兩份。那帳中,肯定還住著一個人呢。”
向來榆木疙瘩似的延山這次反應超快,激動得從床上跳起來問:“你是說,小陵住在那裡面!”
巫子玉無辜的攤攤手:“我可沒這麼說。”
次日,訓練休息時,九辰特意留意了王使帳中動靜,果然發現送進去的膳食是雙份。而整整一上午,除了王使偶爾出來透透氣,那營帳裡再也沒有出入過第二個人。
見九辰心事重重的回來,幽蘭湊過去,問:“要不要我夜裡再去探探?”
九辰卻搖頭,道:“這位王使,本就是暗血閣的人,龍首四衛把延陵關押在他帳中,的確方便掩人耳目。”
午時,操練結束,眾人各自回營用飯休息。
九辰一邊啃著大餅,一邊思索下一步行動。今日,已是延陵中幻血掌的第六日,若再找不到解救之法,他就真的要性命不保了。
以龍首血衛的精明和手段,只怕,很快就能查出雲棠死亡真相,亦會發現延陵手中並沒有破雲弩草圖。
還有,那個身披斗篷的神秘人,他也要儘快搞清楚,究竟是什麼來路。只聽命於君上的龍首四衛,為何會甘心聽他操控?
他雖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但延氏一族,畢竟是被巫王所害,他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延氏僅存的這點血脈被迫害。
他正努力出神的時候,一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