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頰,徐徐嘆道:“你這樣子,倒真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我。”
幽蘭卻驕傲的仰起頭,道:“不,我跟姑姑不一樣。我相信,這世上除了出賣感情,還有其他更敞亮的路可以走。”
巫後涼薄一笑:“等到你摔的遍體鱗傷、無路可走的時候,就知道這些話是多麼愚蠢可笑了。”然後,她恢復了掌控一切的姿態:“現在戰事吃緊,巫紫曦恩寵正盛,你們姐弟除了薛衡,只能倚仗我這個姑母。就算是演,你也得把這場戲繼續演下去。”
這場談話,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巫後悠然理了理鬢髮,沿著水榭長廊往回走去。
幽蘭望著她清瘦背影,壓在心底的疑問,脫口而出:“巫子彥此人,看似與世無爭,行事卻縝密機敏、城府頗深,絕非善類。今日,您利用他的身份掌控風國朝局,日後,便不怕他十倍百倍的反咬回去麼?”
巫後冰冷的鳳目中,浮起一絲詭異莫測的笑意,她微啟丹唇:“這世上,誰都可能反咬我一口,除了他。”
垂文殿,匆匆趕來的景衡甫一靠近龍榻,便被榻上昏迷的少年視作“仇敵”,用匕首一陣亂戳。
巫王忍無可忍,直接點了九辰的睡穴,終於成功奪下那把匕首。
景衡皺著眉毛替榻上的少年診完脈,表情有些沉重。
在巫王目光的逼迫下,他嘆了口氣:“老臣盡力。”
見巫王滿臉疲累,且陰沉似水,景衡解釋道:“殿下的箭傷拖得太久,早已錯過了醫治時間。現在,傷口感染,整個肺部都發炎了,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
“什麼意思?”巫王抬起佈滿血絲的雙目,聲音異常低沉。
事已至此,景衡又是一嘆:“王上要做好心理準備,今夜,若殿下退不了燒,就不用再治了。”
半晌,巫王喉頭才溢位一絲乾啞的自語:“是麼?”
景衡展袖,垂下眼皮:“王上可否開恩,解了殿下身上的刺心草之毒?”
一句話,令巫王錯愕不已。
景衡有些心疼的看著劇咳不止的九辰:“此物最傷心脈,殿下年紀尚小,還是半個孩子呢,病成這樣,就別讓他再遭罪了。”
半晌沉默,巫王才有些陰鬱的開口:“景老以為,是孤下的毒?”
景衡微訝,惶恐道:“老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