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一時愕然,均不敢再言,許久,朱雀營將軍蔡安才小心翼翼開口道:“侯爺,恕末將直言,壁亭大捷,於巫國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即使有違王命,也總該功過相抵,不致獲罪啊!”
季禮氣得拍案,道:“糊塗!虧你還是堂堂朱雀大將,竟也如此糊塗!君無威不立,君威便是國威,違抗君命,便是褻瀆君威,無視國祚!逆君者死,你們哪一個承擔的起如此重罪?!”
蔡安被罵得無地自容,其餘人亦斂了喜色,羞愧的低下頭。季宣從帳外進來,神色有些古怪,道:“元帥,季劍和九辰回營覆命,正在帳外跪候。”
季禮虎目一縮,捏緊拳頭,閉目道:“傳我軍令,烈雲騎主帥季劍、黑雲騎主帥九辰,違背帥令,私自用兵,各責一百軍棍,立刻行刑!”
季宣臉色發白,韓烈已然出列,高聲道:“侯爺!萬萬不可啊!他們年紀尚小,這會要了他們半條命的!請侯爺看在他們剛剛打了場勝仗的份兒上,從輕發落!”
眼看眾人又有附和之意,季禮抽中腰間青龍劍,一劍砍斷面前桌案,道:“再有求情者,同罪論處,本帥絕不留情!”語罷,向季宣道:“告訴掌刑官,給本帥狠打,你親自監刑。若那兩個逆子骨頭夠硬,有本事留口氣,再讓他們進來向本帥覆命!”
帳外,季劍與九辰聽著老侯爺的咆哮聲清晰入耳,不由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季劍吐吐舌頭,道:“我沒說錯吧,咱們的老侯爺準是這個脾氣。阿辰,風國丫頭那一箭著實厲害,今日這頓棍子,你可要打起精神了。”
九辰面無表情的盯著季劍,道:“與我何干?你還是自求多福吧,一會兒別喊得太聒噪。”
季劍毫不示弱,道:“沒錯,總比某些人憋壞嗓子,咬爛嘴巴強得多!”
季宣跨出大帳,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輕甲少年,恨道:“真是冥頑不靈!這都什麼時候,你們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鬥嘴!”
兩個少年見了季宣,立刻乖乖的低下頭去。
季宣不願再多做理會,自去宣了掌刑官。不多時,掌刑官便帶著行刑計程車兵過來,見季宣點了頭,便道:“兩位小將軍,得罪了。”說完,大手一揮,便命手下小兵除去二人的輕甲,然後便各有兩名手執軍棍的行刑兵站到了季劍與九辰身後。
季宣停了片刻,見帳內並無其餘動靜,方才對掌刑官道:“開始吧。”
掌刑官得了命令,打了個手勢,棍子便挾著風聲砸到了兩人背上。
東陽侯特意囑咐,宜林左將軍親自監刑,掌刑官自然不敢放水。大帳內,眾將聽著外面沉悶有力的杖擊聲,只覺聲聲砸進心頭,均是有些走神兒。唯有季禮穩如泰山般坐在那張被砍斷的桌案後,對其餘聲音充耳不聞,不急不緩的佈置後續的壁亭駐防任務,還特意讓諸將軍提出對策,等到計議完畢,壁亭相關事宜商議妥帖之後,季禮終於揮手命眾人散去。
各營將軍出帳之時,便見帳外兩個少年已然面色灰白,氣息微弱,冷汗粘著凌亂的髮絲,甚是狼狽,而季劍後背白袍上滲出的血色尤其刺目,不由一陣心疼,一陣嘆息。
待人都散盡了之後,季劍方才鬆口,驀然噴了口血出來,而後艱難的抬起手臂,抹了抹嘴,喘著粗氣,轉頭衝身旁的黑衣少年道:“阿辰……你……還行……嗎?”
九辰聞言亦轉過頭,點頭,剛道了聲:“嗯……”,亦是毫無預兆的噴了口血出來。
季宣微微蹙眉,掌刑官忙道:“將軍放心,這是淤血,吐出來就好了。”
一百軍棍打完,兩個少年相視而笑,再也強撐不下去,齊齊栽倒在地。
掌刑官親自上前檢查一番,向季宣道:“人還醒著,只是太疲累,現下虛脫了。”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