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九辰和幽蘭倒顯得淡然許多。
幽蘭黯淡的笑了笑,提醒道:“勞煩大人先幫殿下包紮一下傷口罷。”
那醫官看著眼前一對璧人,有些感慨的應下,便開啟藥箱,命徐暮打來一盆熱水,仔細的幫九辰處理起心口處和手臂上這兩道比較嚴重的傷口。血很快把盆裡的水染紅,徐暮命人換了三盆水,醫官才堪堪處理完兩處傷。
醫官又給九辰後背的舊傷換了藥,末了,憂心忡忡的道:“殿下失血過多,只靠藥膳,成效太慢,須用至親之血,以血補血才行。”
幽蘭聞言,蹙眉問:“只能用至親之血麼?若是旁人的血呢?”
醫官沉吟道:“旁人的血,終究要慢些,量也要翻倍。普通人一日取一碗血已是極限,哪裡承受得起兩碗?”
幽蘭展顏而笑:“多一些希望,總是好的。”
九辰瞧出她心思,略一沉眸,對那醫官道:“昔日,杏林館的景館主曾開過一副補血的方子,成效甚好,你記一下,依方取藥便是。”
學醫之人,都有些鑽研精神,醫官聽得精神一振:“殿下請講。”
九辰把配方一一念了出來,那醫官認真記下,如獲至寶,便喜滋滋的提著藥箱走了。
幽蘭疑慮未消,認真的盯著對面的少年,問:“那方子,真的能補血麼?”
九辰甚是隨意的挑起嘴角:“我這樣寒磣的世子,從小就是靠那藥方活命,怎會有假?”
可能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變得格外懶,不一會兒功夫,又枕臂躺在了那片稻草上。
“明日,你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
那少年盯著黑漆漆的牢頂望了會兒,忽然冒出一句。
幽蘭垂下頭,沒吭聲。
九辰道:“你也是做將軍的人,應該明白――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一起存活下去。”
“我不放心你。”
許久,那少女悶聲道。
九辰偏頭看她,嘴角一揚:“放心,我不會自暴自棄。只要一想到這世上還有那麼多有趣兒的地方沒去過,那麼多漂亮的姑娘沒摸過,我怎麼捨得死?”
幽蘭瞪他一眼,眼睛微微發紅。
九辰哈哈長笑,又止不住的低咳起來。
世子被關入詔獄後,宮中又開始盛傳王后失寵的訊息。
據說,巫後滴米不沾,滴水未進,大雪天,一直赤腳跪在垂文殿前請罪,模樣十分悽慘。可巫王卻連瞧都沒瞧她一眼,還嫌她太失體統,有損巫國顏面,硬是命兩個內侍直接將她拖回了章臺宮。
王后如此境況,後宮妃嬪們便也很識趣的繞道而行,不再去章臺宮打擾王后靜養。倒是沒心沒肺的文時侯,危難時刻倒是顯出幾分古道熱腸,親自給巫後送去許多藥膳,美其名曰“替世子盡孝,義不容辭。”
不過,巫後似乎不甚領情,還怒斥文時侯是過去看他們母子笑話的,故意揭她傷疤,直接扔了那些藥材,將文時侯驅出了宮外。
文時侯孜孜不倦,又命人重新備好一份,送了過去。巫後鳳目含怒,直勾勾的盯著那意態悠閒的紫袍少年,顫聲問:“彥兒的解藥,你究竟打算何時給我?”
巫子玉眸中劃過一絲狡黠光芒:“王后莫怒。如今大計未成,若子彥公子醒來,只怕會壞了大事。”
“你――”子彥的命攥在此人手中,巫後不敢真的跟他撕破臉,只哼道:“本宮記得,侯爺手中的黑玉令,能隨意出入詔獄。”
巫子玉陰狠一笑:“巫啟下了口諭,除了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詔獄。我手中這塊黑玉令,只怕派不上用場。”
巫後微微鎖眉,揚起下巴道:“你想讓我幫你?”
“不錯。”巫子玉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