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只有十米麼?”冰冷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一襲青衣的公子,踏著滿地木葉而來,容色有難言的冷漠。
輕輕解下覆眼的緞帶,玄衣少年怔怔的望著不遠處各穿透了十根翠竹的流星鏢,星眸如水,卻是瞬間黯淡了光彩。一角青衣映入眼底,少年沉默許久,終是輕聲道:“對不起,哥哥。”
青衣公子恍若未聞,冷冷地掃視著周遭被摧折得狼狽不堪竹子,竟是勾起唇角笑道:“還真是白白浪費了我三成內力,指骨終究還是有了裂痕,這流星鏢,原本可刺射百米有餘,如今,卻只有十米,軒兒,外人若知我千影有如此無用的弟弟,真不知要怎樣看我西洲居的笑話?”
雲軒聞言低首,掩住眸中徹骨的落寞,怔怔的望著自己泛著紫黑染了血色的雙手,愣了半天,方才收回虛無的目光,神色略顯清寂的道:“軒兒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包袱,哥哥放心,軒兒的武功.......一定可以恢復的......軒兒還是有利用價值的,若有一天,軒兒真的成了廢人,哥哥也不必介懷生氣,直接讓軒兒為義父義兄償命便是。”
千影微怔,隨即冷笑道:“你放心,像軒兒這般如此好用的棋子,哥哥怎會輕言放棄,冰火教的經歷,再加上西洲居與風雨樓將近七年的殺手訓練生涯,軒兒的能力,自是數一數二的頂級殺手,再說了,哥哥也不捨得讓你成為廢人,武功麼,只要軒兒能忍得住指骨劇痛,恢復,不過是時間問題。這期間,我會定期為你治療的。”
雲軒十指微顫,抬首,對上千影雙眸,靜靜道:“軒兒,不怕疼。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謝謝哥哥還肯相信軒兒......”
千影一臉無謂的笑,頗有意味的道:“你不必對我心存感激,你我之間,早無半點情意,有的,不過是利用與被利用。我只相信你的能力,其他的,就談不上相信了,尤其是你自以為是的兄弟之情。這次你擅做主張,行事莽撞,得罪了厲清風和雪冥,被如此徹底的趕出風雨樓,讓我失去了大好機會,我對你已經失望之極,若不是看在你重傷昏迷了三日的份上,我不會只罰你跪了兩日便輕易饒你。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八年前,我便警告過你,你的十指指骨斷過一次,再不能受任何傷害,可你卻是如此不上心。呵,風雨樓,厲清風這次可真夠狠心的,我原本還以為,他是多麼的關心你呢,現今看來,人情最是薄涼。雪冥也當真神通,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當中組建如此強大的殺手組織,以後,若想探得任何關於它的內部訊息,怕是比登天還難呢,軒兒,你在風雨樓於我最有價值的時候離開,當真是挑的好時機呢。”
雲軒羽睫閃動,無言的跪到斷木殘葉積壓的地上,面無表情的道:“軒兒......知錯......”
千影隨意撣了撣青袖,表情復又蓋上了一層冷漠,道:“既是知錯,那就在這裡跪五個時辰,好好反省後,繼續練。三日之後,若我依舊看不到你的長進,便別怪我罰你狠心。”
剛剛趕到的秋伯一入竹林,便聞此語,當即急急跪倒在地,攔住轉身欲走的千影,哀求道:“公子息怒,便饒了少主這一次吧。少主昏迷了三日,又被公子罰跪了兩日兩夜,身體本就虛弱。從昨日到現在,少主已經不分晝夜的練了一日一夜,滴水未進,滴米未沾,再這樣練下去,少主怎麼吃得消?”
千影蹙眉,語含怒意,道:“烈琰何時也如此疏忽,秋伯,我可吩咐過,軒兒練習暗器期間,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得踏進翠竹林一步?!”
秋伯顫顫點頭,道:“公子莫怪烈琰,是我擔心少主,才不顧他的阻攔,闖進林內,公子要罰,罰老奴便是。”
千影冷笑:“秋伯,你膽子也真是大得很,看來,今日若不罰你,今後,這西洲居怕是沒個規矩了!”
秋伯身子一顫,淚花閃動,終